在令狐絕的指示下,玄風透射了出來,雙翼微微扇動,眼簾微闔,雙手環抱胸前,眸子裏,隱隱閃射首一片肅煞的光芒。
“動手。”令狐絕咬著牙,額際青筋暴漲的厲吼!玄風一飛而下,那血色光華比人們意念的轉動更快映現,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盜賊已捂著喉嚨,翻著死魚般的眼眸緩緩倒下。
血影再閃,又是一個獵手仆倒在地,身體也在一下又一下的痙攣。
人群立刻變得恐慌,尤其是那些手上染有紅月族人鮮血的人更是鬼叫連天,似是不要命的朝著身後躍去。流矢倏掠,那幾個輕舉妄動的人橫摔出去,手中的兵刃滴溜溜的拋上了天。極度驚恐後突發的尖泣聲,雜亂的叫囂聲,隨之響起!
本躲在人群的幾個盜賊知道躲不過去,發了狂一樣衝向守在東麵的野狼,野狼冷冷的一笑,身形如鬼魅般掠閃,倏然穿射,同一時間透進了他們的膝蓋骨,又同一時間拔了出來!當那幾名盜賊滾跌成一堆,慘叫連聲的須臾中,野狼已冷笑出聲,跟著大吼:“妄動者,殺無赦!”
原本騷動的人群望著在地上打滾嗷叫的盜賊,驀地全僵住了,他們一個個凸瞪著雙眼,全是那樣悲惶,那樣恐懼,又那樣無助的望著空中的令狐絕,每張麵孔上皆是一副欲哭無淚的絕望神情。
玄風的屠殺還在繼續,他的手法很老道,很熟練。看似那些人死的很快。很安詳。其實內中的痛苦隻有自己清楚,玄風在殺他們之間,首先把他們體內的血液給凝固,所以看似倒下了,死去了,其實是慢慢在等血流幹!
片刻後,伏屍遍地,一灘灘鮮血緩緩而流慢慢彙聚成河。有一股濃稠的血腥味彌漫空氣中,充滿了一片陰森與恐怖的氣氛。
直到玄風再次帶著一抹殘忍的血影飛上天空時,那些站出來,幸存下來的獵手呆了,傻了,沒有人敢越前一步,顫抖著,僵窒著不知何所適從。
空中的令狐絕平板而生澀地道:“你們可以回去了。”那早已嚇破膽的獵手們反應卻很遲鈍,茫然而驚恐的不敢挪步,幸好有他們的親人、家眷衝上來。連哭帶拽的把他們拉了回去!
見令狐絕確實不是濫殺無辜,所有人的心神才略微安定。隻是每一張麵孔上都流露著令人心酸的怯懦與恐懼。
這時,“爹。”一聲聲嘶力竭地大叫從人群中傳出,一個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年掙脫死命拽著自己的手的母親,衝出人群,跪倒在一具屍首上,他似忍下住胸腔中的悲憤與仇恨了,這些羞辱,這些恐懼,已蹩迫得太久,已壓得他幾乎瘋狂,他抬起頭,嗓子有點失去控製的大吼道:“令狐絕,你這個魔鬼的化身,你還我爹的命來。”
“不要,潼兒。”一個臉色慘白的中年婦女跌跌撞撞的衝了出來,拉住欲起的那個少年,噗通跪地,淚流滿麵地磕著頭,聲音裏有著驚恐至極的顫抖韻尾:“令狐大人,我當家的罪有應得,可潼兒還小,你就饒過他吧。”
“娘!”那叫潼兒的少年返身抱住母親,泣不成聲,卻依舊倔強地仰起頭,用一種很怨毒,很獰厲的目光注視著令狐絕。
令狐絕冷漠的望著這幅景像,心中萬味交集,這個少年的目光是何等的熟悉?他微微一歎,雙翼微斂,化為流影瞬間落於場內,隨著他身影的飛落,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隨著令狐絕緩緩的逼近,那個中年婦人狀如瘋癲,連連揮動雙臂,帶著悲咽大叫:“不要,令狐大人,求求你不要。”
那少年攙扶著母親,雙眸含血帶淚的強硬注視著令狐絕,那形狀,一看就知道是強持鎮定,,嘴唇紫烏,更不停的抽搐著,他咬著牙,額際青筋暴漲略有些瘋狂地厲吼道:“來吧,令狐絕,小爺不怕你,來啊,殺了我啊。”
令狐絕站穩身子,冷冷的俯視著他,語聲平淡得不帶一絲兒情感的疲震;“殺你,你現在還不配。”說完,倏爾轉身,冷冽的不帶一點情感的目光緩緩地掃過眾人,一個字一個字地道:“紅月部落,五千多族人,現在隻剩下一千不到的婦孺,這仇我找誰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