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令狐絕在營地內見到了倆個令他意想不到的人——馬琳娜和瓦須。“你們怎麼來了?”令狐絕驚詫之餘,豁然迎上,用力搖撼著瓦須的手,目光真摯而喜悅。
瓦須也憨厚的笑著,滿臉敬仰激動之色流露無遺,他張口想說什麼,卻又翕動著嘴唇說不出來,隻是側轉臉,把目光移到馬琳娜的身上。
馬琳娜還是裹著那件白色的裘袍,疲怯的俏立著,見令狐絕的目光移向自己,一抹豔而柔婉的笑容浮起,盈盈半彎行禮後道:“令狐大哥,好久不見。”
“嗬嗬,坐。”令狐絕熱切地招呼著,見瓦須還略帶窘迫的站著,趕緊含笑拉他坐下,道:“怎麼?幾月不見,變生分了?”
臉立刻漲紅,瓦許急忙擺手解釋道:“沒——有,兄——弟。”
豁然大笑後,令狐絕啜了一口一直在旁相伴的曼絲添上的香茗,十分真摯地道:“天寒地凍,這一路受苦了吧?可有什麼變故?”
莫名的心弦一顫,馬琳娜有些慌亂地搶先道:“沒什麼,遇到了點小麻煩,幸好有人相助。”生怕令狐絕再細問下去,立刻岔開話題道:“令狐大哥,你怎麼好端端的打起仗來?”
笑了笑,令狐絕爽脆地道:“此事說來話長,對了,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眸子裏突然射出一股奇異的光芒,馬琳娜有些雀躍地道:“令狐大哥,我真沒想到。你在大陸上竟然有如此大的名聲。我們一進渤海城。滿耳朵都是你的名字。”
直覺的感到馬琳娜有所變化。沒有初見時的童真和靦腆,也沒有在龍龜族見到時的幽怨和安靜,反而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世故意味。這意味讓他有些不喜,但沒有表現出來,估摸著倆人的來意,令狐絕笑著,很幹脆地道:“是不是糧食出了問題?”
瓦須有些不好意思的遲疑著,兩隻手掌絞合在一起輕輕撥弄。而馬琳娜卻有些輕描淡寫地道:“令狐大哥。這是小事,我們來的主要目的還是想請你回龍龜族一趟。”
有些錯雜,令狐絕迷惑中略帶緊張地道:“是不是族裏出了什麼問題?”
看著令狐絕凝重的神色,馬琳娜錯以為他是在關心自己,甜蜜的麵龐一紅,有一種奇異的驕傲與欣慰感覺自心底升起,嬌嗔道:“不是,是外公的意思,具體為什麼我們也不是很清楚,而是讓我們務必請令狐大哥去一趟。”
她這一說。提醒了令狐絕,讓他記起自己在離開龍龜族的時候曾收到過的靈台傳音。難道是因為這個?令狐絕沉吟了片刻。眼眸望著寶藍蓋杯口上,嫋嫋上升的熱氣,平靜的道:“琳娜,瓦須,你們也看到了,我實在是走不開。”
猶豫了一下,瓦許的唇角肉須不由自主的急速抽動著,像是十分艱辛的道:“赤——子之——心。”
如遭雷擊般一怔,令狐絕表情顯得有些怪異,語氣也變得低沉:“瓦須,這是什麼意思?”
瓦須一時接上不口,把求援的目光移到馬琳娜身上,馬琳娜忽而展顏一笑,道:“令狐大哥,這是外公讓我們說的,他說如果你有事脫不開身,就說這四個字,說你聽完後一定會前去。”
心弦兒還在微顫,令狐絕含有深意的看了倆人一眼。赤子之心可以說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連身邊的兄弟都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得知的?思慮著,他再次想到了那個神秘的靈台傳音,難道真是帝級強者?他輕輕籲了一口氣,仰首注視屋頂。
馬琳娜見他沒有說話,裝著不在意的理理鬢發,斜睨了他兩眼,麵靨上有點紅暈,低聲道:“如果真的不能去,那就算了,反正我們已經把你現在的情況告訴了外公。”
徐徐收回目光,令狐絕微笑道:“琳娜,瓦須,你們遠道而來,想必累了,先休息一晚,有些事我們明日再說。”
曼絲察言觀色,立刻道:“倆位,這邊請。”
馬琳娜和瓦須站了起來,令狐絕起身送到門口,又寒暄了幾句,才拱手話別。身處房門之外的令狐絕望望天色,離破曉還有倆個左右的時辰,夜空中,星辰眨眼,有一股冷瑟的空氣浮遊在周遭。
“阿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是如何得知你身居赤子之心的。”玄風已迫不及待的在體內詢問道。他和夜魅都沒去過無盡之海,隻是在令狐絕偶爾的言談中,才大致的了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