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年輕的臉龐,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俊秀且刻板,深沉而冷漠,一動不動的凝注著落地的令狐蕭,緩緩地道:“暴雨師兄,很久不見。”
望著這張看上去有點熟悉的臉龐,令狐蕭腦海內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你是?”他雖然認出了眼前這個叫他師兄的年輕人,但一下子卻叫不出名字。
那年輕人露出雪白的牙齒笑了笑,笑容很苦澀。“令狐將軍,奧卡這個名字你應該有所耳聞吧,不過現在我叫海角。”
奧卡。這個名字立刻讓令狐蕭想起了很多的往事,他下意識地朝奧卡的右臂望去,果然,整個右臂處的袍袖空蕩蕩的。眉宇微皺,在他的印象裏,奧卡是三殿下的人,而且就是被自己那個五弟所傷後一蹶不振。他怎麼會成為海角?暗付著,令狐蕭抬起了目光。
仿似明悟他心中的迷惑,奧卡深刻的笑笑後道:“暴雨師兄,你不必懷疑,這是師尊的親筆信,你看過後自然會明白。”說完,銀暈微閃,一封黑色信箋出現在他手中,驀而閃起。
令狐蕭接住後,抽出裏麵的信紙,粗略的一看,麵孔上好似隱掠一抹震驚的神色。
奧卡早已經沒有了當年的年少輕狂,平靜的道:“暴雨師兄,師尊知道你晉級在望,還讓我帶來丹藥,祝你一臂之力。”
令狐蕭並沒有立刻接腔,他在揣摩師尊的用意。說實話,他極少看到師尊。上次見麵。還是帝國挑選西方兵團長比試的前夕。師尊托人帶了一封信給他,讓他施展一招暴雨槍法給那個跟隨五弟的半步王者看。
用暗勁把信箋化為烏有,令狐蕭神色不動地道:“安排你進西方兵團,沒問題,可是讓我準備接受獵鷹師團是什麼意思?”
奧卡微微一頓,道:“對令狐絕,師尊另有安排,你隻管準備就行。而且。再過幾日,令狐元帥也會知道你是我們的人,你無須顧慮。”提到令狐絕這三個字時,奧卡眸中閃過一絲奇異的色彩,蘊含的意味很複雜。
令狐蕭雙眸精光倏熾,他意識到此事越來越嚴重了,當年,師尊收他為徒的時候,曾經嚴謹他把這件事告訴家族裏的人,還讓他不得隨意施展暴雨槍法。先前。他還以為師尊是世外高人,不喜出名。可現在看來,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奧卡單手背負身後,臉上有著一股淡淡的煞氣,冷冷地道:“暴雨師兄,你不要懷疑師尊的用意,師尊之所以一直沒有悉心傳授與你,就是顧忌你的身份,現在已經不需要了,師尊會全力培養你,讓你在短時期內成為強者,統領獵鷹師團。”
“為什麼?”令狐蕭注視著奧卡,目光冰冷而尖銳,有一股令人極度寒栗不安的無形威儀!是的,他心裏現在的確很不舒服,原因很多,其中也包括這突然出現的奧卡,這個曾經他不屑一顧的人,此刻境界已遠在他之上,而且還能用一種近乎命令的口氣和他說話。
奧卡毫無表情的牽動了一下唇角,幽冷的道:“暴雨師兄,你的問題太多了,忘了你拜師時許下的誓言了嘛?好吧,看在你是我師兄的份上,我把我所知的都告訴你。你或許不知,令狐絕也應該算是我們的人,此戰一了,不管輸贏,他都會專心於武道。所以你將是統領獵鷹師團最佳的人選,至於原因,我想用不著我來解釋,你應該還記得當日跟隨他的那個半步王者看到你施展槍式後的反應。至於其他,我也不知道了。”
五弟是我們的人?令狐蕭一時心潮澎湃,震撼不已。可想起令狐絕也是使槍,還有那個半步王者的反應,他開始有些信了,畢竟,在他的潛意識裏,一直也認為自己那個出身草野的弟弟如果沒有外部勢力的支持絕對不可能憑借自己的力量走到現在這一步。於是,他略略平靜了一下,冷靜地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安排你進西方兵團。”
奧卡這時才恭謙的躬身施禮道:“那就有勞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