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舒洐這等溫柔似水的女人,她不像夜魅,雖然同樣對自己的感情有著執著的付出,可心態不同,麵對自己感情的處理方式也自然不同。令狐絕太優秀了,優秀到讓她心顫,讓她迷茫,讓她甚至懷疑這種愛是不是來源於一種徹底的崇拜。在迷絲達山脈的時候,她還會有勇氣在令狐絕不察覺的時候偷偷親他,可現在,她相信自己再沒有勇氣做這件事。或許對她而言,那份曾經有過的深刻愛戀已經足夠了,當然,還有深藏在心中那揮之不去的思念。
“洐兒,別楞著,快來幫忙。”舒老夫人低沉的語音打斷了舒洐的胡思亂想,再度抬頭望去時,一些族人已抬著軟兜進來了。他們熟練地把已經完成契約,卻依舊昏迷的木真等人抬上支開的軟兜上。
舒洐跑了過去,出於某種考慮,進來的族人並不多,所以要幫忙的地方也不少。
舒老夫人凝注著魚貫抬出的木真等人,如釋重負的長吐了口氣。她剛才查視過這幾個年輕人的傷勢,並無大礙。千豪等人的下手極有分寸,看著慘烈,其實專挑那些痛感強的軟肉下手,血是流了不少,但經脈卻絲毫不損,這點傷勢,就算不用魔法治療,憑這些年輕人的體質,幾天內也會複原。
目送著兄弟們的離去,千豪等剩餘的獵鷹兄弟又再度聚在了一起,把目光投向了舒老夫人,眼眸內,燃燒著熊熊的鬥誌和不屈的傲氣。
真是群不怕死的年輕人。舒老夫人心裏有些感歎地道,她明白這鬥誌意味著是新一輪的嚐試。可她不允許,冷靜地道:“你們的契約儀式暫時取消,老身會另外想辦法。”
獵鷹兄弟們相互對視一眼,並沒有出言反對,可沒有反對的理由並不是他們畏懼了,而是他們不想像木真一樣昏迷著出去,因為對他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出城去找老大。
“老夫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千豪心有餘悸地問。
舒老夫人用一種極其欣賞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麵容俊秀的年輕人,緩緩地道:“你叫千豪?”
“是,老夫人。”千豪躬身行禮道,那份灑脫的氣質和方才的狂野截然不同。
目光中的欣賞意味更濃,舒老夫人唇角浮起一抹淺笑,也就是這個年輕人,在絕望中保持足夠的冷靜,才能讓不堪設想的局麵轉危為安。她要感謝這個叫千豪的年輕人,於是褒獎道:“你很不錯,有些令狐公子的風範。”
見老夫人把自己和老大相提並論,千豪的臉一下紅了,手足無措的站在哪裏,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出於欣賞,也出於歉意,舒老夫人很耐心的解釋道:“是老身疏忽了,沒想到這些幼獸竟然是血魂魔寵。這血魂魔寵可不是一般的魔獸,培育的方法連老身也不知道。隻是在一些典籍上看到過,不過你們不要擔心,老身一定會想到辦法,讓你們順利簽訂契約,不會出現剛才那種情況。”
“那木真他們不要緊吧?”千豪還是有些緊張地問道。
笑意更濃了,舒老夫人長籲一口氣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他們能順利締結契約,以後的發展不可限量。這樣,老身先跟你們說說這血魂魔寵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母親要說這個,原本還想清除地上血漬的舒洐也湊了過來,很湊巧的,站到了千豪的身邊。那突如其來的淡淡清香讓千豪身軀一顫,下意識地退了幾步,臉上也泛起一絲紅暈。他以前雖然沒有和舒洐有過接觸,可這個人,這個名字卻被他們所有兄弟提起了不少次。這也不難理解,對這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來說,閑暇的時候議論一下那個女子最漂亮那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了。在他們的議論比較中,舒洐排第三,第一的自然是夜魅,而第二嘛,就是曼絲。這倒不是說曼絲比舒洐更漂亮,裏麵有很多的感情分在裏麵。在曼絲為韋斯利脫去上衣的那個瞬間,她的美麗已經占據了所有獵鷹兄弟的心。可占據歸占據,總不能蒙著眼睛說瞎話,夜魅無論從體態還是外貌上都比曼絲勝了不止一籌。
舒老夫人自然不會注意到這微妙的神色變化,她深沉地開口了:“在上古時期,出現過一種特殊的職業,叫幻獸戰士。這種幻獸戰士本身極其強大,但真正的恐怖之處在於他們身上所帶的魔寵,這種魔寵不同於一般的契約魔獸,它介乎於元素和實體之間。它能像元素精靈一般融於體內的靈魂空間,讓契約夥伴就算不釋放它,也能借助它施展屬於它的一部分能力,真正戰鬥時,它又能像契約召喚獸一般以固有的形態出現,很是厲害。”說到這裏,她停了下來,用一種包含深意的目光凝注千豪。
千豪讀懂了目光中的意思,老夫人是在等自己回答。他想了想,覺得老夫人不會無緣無故的說起幻獸戰士,心中意念一閃,肅聲道:“老夫人,這幻獸是不是血魂魔寵的前身?”
舒老夫人很欣慰的微微頜首,自己沒看錯這個年輕人,他的優秀隻是被那些更優秀的兄弟們給掩蓋住了,除了天賦稍差外,他其他地方並不比修斯、圖蘇他們差。沉吟了一下,繼續道:“你說的沒錯,根據典籍記載,這種幻獸就是來源於血魂契約,所以說,你們這次真是撿到寶了,想來此時那天王宗已經鬧翻天了。”說完,她唇角竟流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意韻。她可以想象,天王宗一定是在某處秘境得到了血魂契約的傳承,躲入幽魂秘境偷偷實驗,可沒想到最終便宜了獵鷹兄弟。其實這天王宗的安排也沒錯,幽魂秘境隻允許爵級以下的人進入,安全應該說沒有問題,要怪隻能怪獵鷹兄弟太妖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