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驚擾城樓的守衛,三人悄悄潛井了多倫城。和前幾日相比,這城樓上的戒備顯然嚴緊了許多,時不時就傳出巡邏士兵相互對口令的聲響。
出於對黑夜精靈女皇的尊重,在臨近黑夜精靈族大軍所居住的區域時,三人並沒有刻意的隱藏氣息,很快,一個窈窕的身影虛空掠來,是個女性黑夜精靈王者。她一看到令狐絕背後的精靈雙翼,就立刻明白眼前的人是誰,特意多凝注了幾眼後,才恭聲道:“幾位是來求見陛下的吧,請隨本王來。”
令狐絕見她如此客氣,也真摯地回禮道:“勞煩卿王了。”這卿王的稱呼是體內夜魅告訴他的。
卿王微微一笑,在臨近居所時降下身影。令狐絕幾人也緊跟而落。腳尖始一粘地,夜魅就透射出來,臉上帶著一抹急切道:“卿姨,母皇在嗎?”
這個卿王顯然平時和夜魅的關係不錯,蔥白的臉上露出幾分慈愛的笑意,輕柔地道:“二公主,本王今晚輪值,陛下有沒有出去還真不知道?不過一個多時辰前,流影宗的柳宗主和陛下密談了一會後,匆匆離去。”她看到過柳絮兒離去時的身影,可黑夜精靈女皇的瞬移在她那個距離內,是無法感應到的。
夜魅本來是跟著眾人緩步而行的,可聽到柳絮兒來過,那原先稍有些和緩的神情立刻又變得緊張起來,急道:“柳絮兒來過?”
卿王微微頜首,朝旁側迎過來的幾個族人擺手示意。令狐絕一直覺得今夜夜魅的反應有點奇怪,趁這個間隙就壓低聲音問道:“怎麼回事?”
夜魅有種莫名的憂慮。仰起臉。忐忑地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回來的路上我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整顆心空蕩蕩的,很亂。”
令狐絕知道她是在擔心黑夜精靈女皇,立刻安慰道:“別多想了,女皇境界如此之高,有什麼人能給她造成威脅?”他說是這樣說,心也泛起一股疑竇:柳絮兒來幹什麼?
雖然心認同令狐絕的說法,夜魅還是有些不安地道:“真的。這種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你也知道,我們元素精靈族孕育後代的方式和一般的種族不同,所以————”她不知道怎麼說下去,煩鬱地搖搖頭,很茫然的順著台階而上。
前麵引路的卿王也聽到夜魅的話,臉色變得凝重,作為元素精靈族的王者,她對這種心神感應知之甚深,可想了想。出於對女皇陛下的絕對信任還是覺得不太可能,反而讓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轉過臉道:“二公主,陛下曾私下吩咐我等,如果有一天陛下突然聯係不上了,就讓我等聽這位令狐公的安排。”
什麼?這下,令狐絕也驚詫了,一臉茫然地看著夜魅。可奇怪的是,夜魅在聽到這一番話後反而臉色變輕鬆了,若有所悟地點頭道:“看來母皇是提早打算了。”見令狐絕茫然地看著自己,她臉上霎時浮起一抹紅暈,她以為母皇是見到令狐絕身邊另有皇者後,不用再擔心令狐絕的安全,怕自己再待下去反而讓令狐絕懷疑她的用心,所以提早做了安排,在合適的時候一走了之來證明她的無私。
其實她想的也沒錯,隻是把自己的母親想簡單了,黑夜精靈女皇是想離開,但絕對不會是現在,她本來是打算在塵埃落定時來個不告而別,讓令狐絕不得不接受她所帶領的黑夜精靈族大軍,用這種潛移默化,潤物無聲的手段,把令狐絕和她綁在一起。
夜魅心裏恍然了,以為是自己的母皇用了某種手段來表明她的用心良苦,不安的情緒稍緩,因為她也清楚,如果母皇真有什麼不測,自己不會隻是感到心悸那麼簡單。心情坦然了,腳步自然放輕鬆,湊上前去,挽起卿王的胳膊,拉著她快走了幾步,在和令狐絕幾人拉開一段距離後,竊竊私語著,也不知她說了些什麼,反正卿王是頻頻回頭看令狐絕,眼神很是微妙。
令狐絕是絲毫未覺,他還在揣摩柳絮兒此來的用意,防人之心不可無,對於黑夜精靈女皇,他也是心存戒備的。
他沒察覺,可有人察覺到了,令狐霸雪微微一笑,挨到令狐絕身邊,目不斜視地低聲道:“看來你是準備做黑夜精靈族的精靈王?”
令狐絕如夢方醒,剛想否認,一旁的羅天雕也湊趣道:“小,不錯,娶個精靈公主做老婆,也不算弱了我們羅家的名頭。”
這句話令狐霸雪不愛聽了,不悅的哼了哼道:“你們羅家很厲害嗎?要知道,這小姓的可是令狐?”
要是換成別人,羅天雕一定不服氣,怎麼也得掰扯掰扯?可說話的是令狐霸雪,他又能怎樣?隻能憨憨地笑著,搔了搔特意梳理過的頭發。那副孬意,可惜了他那身狂野彪悍的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