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暗中窺探的驚悚感覺緩緩退去,令狐絕整個人輕鬆了許多,這種輕鬆是心神上的,整個人的神經卻還是繃得緊緊得,畢竟,此刻他麵對的還是一隻自己遠遠不能力敵的魔獸。
“走,你,留下。”在短暫的滯澀後,生硬的語聲再在山洞內回蕩開來,隨著這幾語聲,除地獄頭犬外,其他的魔獸都如潮水般退回各岔洞,瞬間消失不見。
“不行。”令狐絕斷然拒絕道,他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這些人不值得他賣命。
可其他人卻顯然有些意動,他們很清楚,光憑眼前這隻地獄頭犬就能讓他們灰飛煙滅。
“什麼不行,禍是你們拓荒族惹出來的,幹我們屁事,我們走。”一個異族強者高舉手臂道,他說是這樣說,卻也不敢挪動半步。
拓木蓮一直在猶豫,可看到令狐絕寸步不讓的寒酷神態,也不知道怎麼的,心頭一狠,伸手去奪獸卵的同時,大聲道:“都走,禍是我闖的,我留下。”
“蓮妹。”獵木仿似對拓木蓮的突然之舉有些始料不及,脫口驚呼道。
令狐絕也沒想到拓木蓮會有如此性格,捏著獸卵的手臂下意識地一縮,在避開的時候,嗬斥道:“要走一起走,你逞什麼能?”
“不走,死。”那充滿威懾感的語聲再響起。
聽出了語聲中的不耐和殺意,其他異族強者那敢再遲疑,紛紛朝出湧去,雖然他們心中並不相信獸群會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但留下來絕對是死一條,隻能心存僥幸的心態賭了。
瞬間。山洞內隻剩下令狐絕、拓木蓮、阿大、阿二以及獵木和他的族人。
“你們都走。”拓木蓮有些豁出去了,在說話的同時,又去奪令狐絕手中的獸卵。
令狐絕閃身一避。他一動,一直虎視眈眈的地獄頭犬就怒嚎一聲。琉璃的光彩以及凶猛的氣勢就迸發出來。
隱隱有種預感,自己是走不了了,不管有沒有獸卵在手。令狐絕心一橫,倏地把獸卵塞到了口中,比鵝蛋還要大上一圈的獸卵霎時讓他的腮幫鼓起。
這一舉動,讓拓木蓮等人都驚住了,他們深刻明白這舉動意味著什麼,代表著什麼。一時間,心潮澎湃,感交集。
已經不能說話,令狐絕用手一指岔洞,惡狠狠的,示意拓木蓮等人快點離去。這倒不是他心血來潮充英雄,而是就在方才,隱入體內的魔可傳來一種奇怪的訊息,他並不清楚這訊息真正的含義是什麼,但能感覺到一點。那就是告訴自己,別怕,沒事。
“你?”拓木蓮有些動容了。覺得剎那間眼前這個人變得好陌生,卻又好熟悉。
獵木眸裏也閃過一道奇異的光彩,這幾天,他從拓木蓮的口中,已經得知這個人並非拓荒之人,也了解對方一些神秘之處,嘴角動了動,卻又無奈的深歎了口氣。
令狐絕粗拙的吸了口氣,含含糊糊地吐出一個字:“走。”
拓木蓮似一尊石塑之像一樣瞪視著他。良久,良久。才平靜得出奇的點了點頭,似另外一個人在說話:“我記住你了。令狐絕。”說完,木然地轉身,朝岔洞走去。
獵木等人也用敬佩的目光注視了令狐絕幾眼後,沉重的轉身,跟了上去。
一直待腳步聲冥寂於岔洞內,令狐絕才吐出口中的獸卵放在手上,大口大口喘息著,這倒不是他身體有什麼不適,而是那股略帶腥臭的味道難忍了。
而這時,空間震蕩,一隻奇異的魔獸虛空浮現,像貓,卻又不是,像虎,又未免小了點,渾身金色皮毛,眼睛是碧藍的,冷得怕人,帶著一種好似人類應有的那種無形的尖厲與殘酷,這雙眼的眼珠深邃而怪異,仿佛沾不上,摸不到,卻又帶著深刻的疑問。
幕後的主角出現了,可令狐絕卻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異常的平靜,他懶懶的伸了個腰,對著那隻虛空懸浮的奇異魔獸道:“尊下應該會信守承諾吧?”說完,還把手中的獸卵攥緊了些。
奇異魔獸好似有些怒意,眼神更加冷冽了。
令狐絕直覺的有著不舒服的感受,他勉強地笑了笑道:“說吧,幾個意思?”
仿似對他的輕佻有些難理解,那奇異魔獸終於開口了,話聲僵直的道:“人類,放下我們的孩,本王會信守承諾。”
令狐絕有些奇怪,一般來說,隻要進階皇級的魔獸才能口吐人言,像烈炎這種王級的,隻能在靈台內用簡單的人語傳音。可眼前這隻奇異魔獸,顯然沒有達到皇級,?它是怎麼做到的?在心中產生疑問的同時,也意識到眼前這隻魔獸絕不簡單。
“是嘛?”令狐絕談談的一笑。
碧藍的眼瞳驀然擴張,又候而收縮,那奇異魔獸生硬的道:“要不是受誓言所限,本王會輕易放你們離開。好了,本王答應你,隻要你回答本王幾個問題,本王同樣會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