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必須學會把蠢蠢欲動的情感都當做奢望,因為連你自己的性命都是別人的恩賜,你還有什麼權利爭取願望中的幸福。
陳瑛覺得自己不再是自己,有什麼吞噬著心神。那是愚蠢的念想帶來的魔障?!
當看到他的手摸到她的臉上時,陳瑛覺得自己就像個小醜,嘩眾取寵!怎麼會有著這樣的感覺!瘋子,瘋子!
陳瑛聽不到他們說這些什麼。隻能見到那張薄而韌的唇,似乎不停地張合著。月下美人?似乎更適合前麵之人。
她的心,她的眼終於轉到眼前七月曇上時。早已是曲終人散。月下美人,已然凋謝。帶著露水的花瓣,還散發著淡淡奇香。有些蜷縮的葉子,在蒼白的月光下竟有些觸目驚心。
他,似乎醉了。陳瑛覺得自己根本不了解他。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酒量如何..
他是被那月光之下,溫柔似水的女子扶走的。去哪呢?這和她有何關..
應該很累了,自己還這是挺瘋的,怎麼會大半夜也不睡,而去看什麼花?明明不是什麼高潔文人墨客的,如今徒徒帶著潤濕的宣紙回去。怎麼會這樣累呢?看樣子,要好好睡一覺了。不然,會生病的..
傻子!
天色已明,陽光透過薄紙窗,灑進來。
天亮了?紫苑打開窗向外看了看。竟然在窗前坐了大半宿?
昨夜?他真的悲傷那麼叫自己心驚,卻又無能為力。
從未見過那般冷靜的男子,竟然會那樣無措。當看著他一杯一杯飲酒,最後竟直接舉起酒壺豪飲。心抽痛得厲害。認識他,也有十三年了。那是自己不過四五歲。流年光景,都在變化。而他,好似還是那個笑著給自己編花環的男孩。即使那個時候的自己,會對這一切視而不見。而今,他再也不會那般纏著自己,是什麼令他的心越來越寒,越來越硬。是什麼另那些原本真摯的笑臉,成了麵具般地裝飾?
可是,當他為了另外的人在自己麵前那般脆弱,受傷。自己的心即慶幸的同時,有莫名的悲傷。幸福,對於他都變成了奢侈。那麼,對於自己呢?
她,有多久沒有用那般純粹的眼神看待過他人了?是十年?可是昨日他就那般帶著孩子氣的眼神看著自己問著自己。怕是,自有醉極的時候才會有的。
雖然那樣溫柔的眸,那樣輕細的撫摸臉頰的動作,隻是——將自己當做別人。但是,當時,紫苑還是歡喜慕容還沒有消失……
一夜宿醉,除了隱隱作痛的額頭,其他的,慕容席雲倒沒覺得有真麼不妥。昨日?想到昨日,他便覺得自己果真是中毒不淺了。根本就控製不了自己,才會在昨日那般不管不顧地想在一個能陪自己喝酒之人,大醉一場。
可是,那又如何能?總不能一直不清醒吧。一醒來,就會忍不住想見到那個——可笑到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就被她所吸引的人。本以為不想見,就可以不思念。卻不知那猶如飲鴆止渴,一旦觸發,便會勝過洪水猛獸……
那夜自己竟會那般失態,所以清醒過來的自己,便隻想逃避。遠遠地,對誰來說倒很好。他麼,可以承受一些,卻不願她……
可是,當那樣鮮活的臉上揚著快活的笑臉,就那樣無遮無掩地再度出現在自己地麵前時。他才知道,什麼叫自欺欺人。那樣一個,對著小小的蟋蟀說著話的笨家夥,真想靠近。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這麼做。如果靠近,或許她就會化作灰燼,隨風而逝。即使此時的他,不再是那個年僅五歲的可憐……
可是他卻很清楚,那人的手段。自己是無法對付的……
怎麼可能,可以能?所以遠遠望著就好了。直到昨日,收到那封傳書。要送她走?去拉攏那個連目的都不明之人?這是為何?
為何?真好笑自己當然清楚,不過那人似乎過於心急了吧。到底,還是為了她自己啊?
還好,是送與劉青雲——他應該不是急色之人。就當隻是暫時寄放好了。等一切風平浪靜之後,希望還來得及……
誰用浮雲解聚散君不知長恨春歸晚
回首間站在橋上抬眼看隻看見林花漫天盡飛散
千般念萬般隻無奈醉眼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