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坐在床榻邊,麵露擔憂地看著臉色蒼白的宋昭昭,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確認溫度。
“大夫怎麼說。”
碧雲在一旁恭敬道,“回夫人,大夫說小姐是鬱結於心,優思過度,且飲食過少從而引起的發熱。”
楊氏無奈歎息,“怕是這會子的婚事導致思慮過多,就讓小姐好好休息吧,勿要再出去了。”
“是,夫人。”碧雲垂著腦袋應下。
宋昭昭迷糊間好像聽見娘親的聲音,緩緩睜眼看去,見到真的是楊氏在身邊,伸出手就要去拉。
“母親,我想出去。”我不想被囚禁在這。
她的聲音因為許久未沾水,沙啞的厲害,聽起來虛弱極了。
楊氏握住她的手 厲聲道, “胡說八道 你如今病成這樣還要出去做什麼?”
隻見宋昭昭麵色蒼白如紙,雙唇毫無血色,那雙原本靈動的大眼睛此刻也布滿了淚水,搖搖欲墜。額上涔涔,一頭秀發早已變得淩亂,幾縷發絲黏在了額頭上和臉頰旁。眉間的隆起未曾消退。讓人瞧了心生憐憫。
楊氏拂去她額頭的汗水,輕歎出聲,“我兒好生休息,一切交給母親。”隨後起身吩咐一旁的碧雲後就離開了。
碧雲還在思索楊氏說的一切有她是什麼個意思,見楊氏要走連忙送出門外。待她走遠後。碧雲抬手招來一小廝,小聲安排道,“你一會悄悄地去前院瞧瞧,府上是否有誰要來。”
小廝領命而去,碧雲則站在原地等候消息。不多時,小廝匆匆跑回,附耳對碧雲說道:“姐姐,前院似是帶著一位公子進了大堂,看樣子像是貴客。”碧雲心中一驚,莫不是那楊修明?連忙派人把消息傳給靖王殿下。
宋昭昭這一病就是三天,這三天除了見著母親和哥哥外,再無他人來過。期間她也被迫吃了許多的湯藥,每每喝完沒多久,就感覺昏昏沉沉的,日複一日。
不知過了多久,正在睡夢中的宋昭昭感覺到臉上似有羽毛輕撫般的細微癢意,她皺起眉,抬起手在空中胡亂揮動幾下,沒過一會就消失了。
“嗬…”屋內響起一聲低沉而又略帶戲謔意味的輕笑聲。
她驀然想起此時房內除了自己應該並無他人,還能有誰在笑,她腦海中的睡意瞬間消散了大半。
宋昭昭刹那睜開雙眼。
果然麵前的紫袍男子正坐在床榻邊,他那雙深邃如海、讓人難以捉摸的眼眸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目光一刻都未曾移開。
\"醒了?\" 男子薄唇輕啟,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宋昭昭一見到他,可算是找到這些日子以來情緒的宣泄口,語氣滿是不耐與質問,“你到底想關我到什麼時候!”
顧廷熠轉頭看著不遠處的圓桌,“不早了,你該用膳了。來人,上菜。”
宋昭昭冷哼一聲,偏著頭不去看他,整個人往被窩裏縮去,用被褥包裹住自己。
“你要是不想放我出去,那請你也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更不想在房裏見到其他人。”她的言語間滿是威脅。
顧廷熠眼眸詭譎一動,幽幽地問道,“那你可是想見楊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