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臨近年關的生活,工作強度往往是平時的兩倍。
程宇陽不抽煙,可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看著林境偶爾夾起一根薄荷煙調劑,就忍不住酸他:“你說你又不想戒煙,又不敢抽普通煙,這不是犯賤麼?”
林境瞄他一眼:“就跟喝可樂和喝咖啡一樣的道理,味道不同,但都是一樣的效果。”
“嘖,被你說得我想喝可樂了。”程宇陽按下內部電話,讓助理去給自己弄兩罐冰鎮可樂進來。
“可樂殺精。”林境一邊翻著文件一邊說。
“……現在我們重視的是數量,不是質量。”隨著年紀漸長,就連程宇陽都偶爾開起了黃腔。尤其是林境在的時候,他倆的黃腔全繞著那檔子隻有他倆心知肚明的事。
也許就是因為這倆人在外頭實在是道貌岸然得太久了。
“榮舟這幾天請的假,從你工資上扣。”林境斜乜他一眼。
“嗬嗬,就當做是為了感謝你的紅包。”程宇陽也不示弱,反瞪回去。
兩人邊說邊幹活,效率卻一點都沒降下來,很快幾份合同就簽好了,林境拿起文件準備回自己辦公室,剛要拉開門,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程宇陽,今晚我還要去應酬……”
林境挑眉,看向明顯剛剛從家裏趕過來的青年:“這麼快就恢複了?”
這才發現林境的榮舟愣了愣,等反應過來他說的意思後,臉蛋立刻漲得通紅:“幹嘛!不準啊!我體質好,感冒三天就能好……”
“晚上別吃辣的,別喝酒,別抽煙,如果有人要求,你就說你胃潰瘍。”林境挑起唇角,帶著一抹難得的笑意,“待會兒來我辦公室,我給你藥。”
“……什,什麼藥?”榮舟有些心虛。
“抹那裏的藥。我從國外帶回來的。現在唐源不怎麼需要了,你還不適應,送你一盒。”林境食指豎起擋在唇瓣,比了個安靜的手勢:“還有,別激動。”
剛要豎毛的青年立刻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前者翩然離開辦公室,後者立刻惱羞成怒地回頭瞪視始作俑者。
“我什麼都沒說。”程宇陽埋頭敲電腦。
“你不說他怎麼知道!”小暴龍衝過去噴火。
“因為你請了三天假。因為我上班的時候是笑著的。因為我連續兩天去你家做飯了。”程宇陽淡定回答,“他是林境,不說也能猜到。”
“……那你笑什麼笑!”無處轉移仇恨的小暴龍隻能無理取鬧。
“我跟我愛的人做//愛了,難道不該高興?”程宇陽終於停下工作,身子往後靠在椅子上,笑看著他,“而且我還做得很盡興,為什麼不高興?”
榮舟一下就變成了紅燒暴龍。
那天晚上被這人壓在沙發上又這又那的情景,就好像剛剛才發生一樣。
屁股開始隱隱作痛的青年決定裝傻著離開。
剛推開門,就聽身後的人歎道:“今晚我陪你去,你就別喝酒了。”
榮舟連耳根都紅透了。他最怕程宇陽用這種疼愛的語氣跟自己說話,那天晚上就是這樣被人攻陷的。
“你胃不好,喝什麼喝!”他惡聲惡氣地丟下這句話,摔門而出。
九點多的時候,街道上已經冷清了許多。
住了差不多八年的房子,已經開始變成老社區。一切變得老舊,卻又讓人心安。
林境回到家,發現房間裏隻有沙發旁亮著一盞落地燈。撿起跌落在地上的雜誌,慢慢走近沙發上睡死過去的青年。
好不容易從包工頭變成管理者的唐源最近終於沒那麼忙了,偶爾還會比林境更早下班,然後在廚房裏搗鼓出一桌算不上佳肴但也勉強能果腹的晚餐。
這樣的生活讓林境很是滿意。
他不能圈養這個有誌向的家夥,就隻能用裝可憐的模式讓對方自覺地意識到自己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了。
唐媽媽偶爾會來深圳照顧這倆孩子,但實在不習慣兩個大男人偶爾表現出來的親昵,住了沒幾天就會回去。
唐源尷尬地說,明明都看了二十年,怎麼還會不習慣。
他們倆居然在一起度過了二十年。
林境靠著沙發坐在地上,腦袋塞進唐源的懷裏,感受著對方平穩的呼吸。
正當氣氛溫馨得讓人昏昏欲睡的時候,一陣手機鈴聲將兩人從睡夢中同時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