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騏從沙發裏站了起身,挺立頎長的身影,在昏暗的包廂裏朝著門口走去。

一邊不回頭的說著,語氣裏盡是輕狂:“老子是妖孽,那貨是妖怪,完全沒有可比性,OK?”

恰好走到了包廂門口。

他打開門,回頭。

朝著一屋子的男人們邪惡的眨了一下眼睛,拋了一個馬力十足的電魂眼~~~~

“嘔……”

包廂裏傳來了一屋子男人們抓狂的聲音。

還有某男的逗比的罵嚷嚎聲:“要不是老子知道肖三少喜歡女人,打死老子也要裝作不認識他了!尼瑪,太妖孽了……”

蕭天錦抱著身邊眼角狂抽、麵部黑線灄家少爺厲舒然的大腿,使勁的搖啊搖……

剛剛的那個電話其實是肖家二少---肖晨洺打來的。

肖天騏在Z市鍛煉了一年,今天剛剛回A市,在回A市之前,肖天騏一人挑了Z市地下軍火老大陳明的老窩,可是陳明命大跑了。沒想到,這不怕死的二貨,竟然跟著肖天騏一直到了A市,現在就躲在Harbor(港)的某個角落裏,等待時機,殺了肖天騏!

金色煌華的長廊上,兩旁整齊排列的穿著統一黑色西裝的男人們,朝著肖天騏齊齊頷首。

……

Harbor的吧台邊。

陳小艾實在忍受不了慕白熾熱的視線,冷冷的朝那兒看過去。

慕白再次緩緩走到陳小艾麵前。

“請問您需要什麼?”

這句話,讓慕白的心底處的疤痕又揭開。因為小艾不在像以前那樣圍著自己,不停的說:“慕白哥哥,慕白哥哥....”了。

“白沙威濃。”

陳小艾手一抖,不過馬上恢複正常,繼續手上的動作。

不一會,一杯由龍舌蘭做基酒調製的白沙威濃就調好了。

陳小艾看著高腳杯裏淡藍色透明的液體,抬頭,露出了那張精致的小臉。

對著眼前的慕白說道:“你的白沙威濃。”

陳小艾把手中調好的白沙威濃放在吧台上。

慕白端起了酒杯,冰冷的液體流入了體內。

陳小艾心中一緊,因為酒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慕白閉上眼細細的品嚐嘴裏的白沙威濃:

不似伏加特那麼濃烈,不似拉菲那般柔軟,而是漸漸溫熱流淌,最後揪心的滾燙灼熱,亦如思念蝕人的味道。

這就是它代表“最摯愛的思念”的原因了。

咽了口中的白沙威濃,慕白睜開眼,睫毛微微顫抖著,溫柔的問陳小艾:“小艾,你能忘記以前的事情,做我的女朋友嗎?”

陳小艾已經站立僵直的身體,聽到慕白的話時,輕晃了一下,卻又更加冷漠的撇過了臉。

自己十多年的等待沒有換到慕白的肯定,現在不想在愛下去了,就等到了。我是該開心嗎?為什麼心裏一絲愉悅感都沒有呢?

酒吧搖晃迷離的燈光中,艾淺淺垂下的眼瞼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就要衝出來,

和白沙威濃的淡藍色掩映著說道:“忘記?發生的一切還能忘記?我忘不掉!!”

慕白心疼,語氣滄桑:“小艾,小艾...”

陳小艾精致小巧的粉唇,卻染上了一層本不該有的悲傷慘白的恨意,決絕的說:“如果你可以讓你母親親自在我麵前道歉,如果你能讓那一晚沒有發生的話,我就試著忘記。”

“可是慕白,你能嗎?你能做到嗎?”陳小艾抬起頭,正視著慕白。

吧台上,慕白緊緊攥著高腳杯的手,青筋狠狠的暴起,耳邊環繞著陳小艾說的話:“你能嗎?你能做到嗎?”

分明的指節泛起了寂寞的慘白色,在黑暗中努力的壓抑著。

是啊,他不能,他什麼都做不,唯一能做的,隻有這麼遠遠的看著她了,

“小艾,我...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慕白的聲音,已經到了隱忍的極點,就要崩潰。

“嗬嗬……”

陳小艾牽強的笑了,恨意悲涼的唇瓣,生生扯開了一抹笑意,卻笑得讓慕白心碎得就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