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成家眾人吃完早飯之後,都往村長家去了。

到了村長家,隻見屋裏成桓已經到了,村長還有幾個族老正滿麵笑容的招呼著一個人,成老大一看,踉蹌一下差點沒站穩,那人正是縣衙的胡主薄,胡主薄是縣衙主管檔案的,成老大這些年沒少請縣衙的主薄們吃飯,胡主薄每次都不到,成老大隻得以各種理由送東西,送銀子,東西銀子倒是收了,可一提房契的事,胡主薄就一臉正氣的拒絕,把成老大氣的直罵娘,卻也沒有辦法。

今天胡主薄竟然來了這裏,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成老大想著。

這時,村長問成老大道:“大成子,今天一大早桓小子和胡主薄就來了,說是讓我們做個見證,做個什麼見證啊?”

成老大忙回道:“是鋪子的事,成桓侄兒想把鋪子賣給我們,我想著他一個小孩子家家的,這些年對鋪子裏的生意也不熟,就想買下來,這樣也能讓成桓有個本錢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

“哦,你多少錢買下那個鋪子?”

“三百兩呢,再多我們也拿不出來。”成老大一臉為難的說道。

族老們互相看了一眼,王家鋪子的事他們也聽到不少,要是擱在以前,這三百兩銀子還算合理,可現在,這虧成桓可是吃大了。

村長咳了一聲,對成桓說道:“成桓啊,這鋪子你真的這麼賣嗎?”

“賣,怎麼不賣,”成桓眼中滿是諷刺,“賣了我還能過幾天清淨日子,不賣的話我幾時能過上安穩的日子?”

聽了成桓的話,成老大臉色通紅,怒瞪著成桓:“你......”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成桓眼裏的冰寒嚇的不敢吭聲了,隻滿麵通紅的幹笑:“這孩子說笑呢,大家不要當真,這是不舍得鋪子呢!這孩子,鋪子賣給我了,還不是是姓成,你想什麼時候來看就什麼時候來看。”

成桓沒說話,隻淡淡看了成老大一眼,轉頭從懷裏拿出一張紙,說道:“我也不是無條件把鋪子賣給大伯的,隻要大伯把這個簽了,我就就把鋪子賣給他,這也是我們幾天前商量好的,大伯也同意簽的。”說著,就把紙遞給了村長。

村長看了之後,忍住怒氣,笑著對胡主薄說道:“胡主薄難得來我們杏花村,久聞胡主薄喜歡釣魚,我們杏花村有一處冬天垂釣的好地方,我讓人帶你去看看吧。”

胡主薄微微一笑,站了起來,說道:“那我就去看看,一個時辰後再回來,希望到時候我能簽這個證明了。”一個族老趕忙站起來,陪胡主薄出去了。

看胡主薄他們走遠了,村長“啪”的一聲將那張紙拍在了桌子上,怒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啊!想斷親嗎?斷親不用告訴族裏,你們就自己決定了?不是已經決定了,還來族裏做什麼證明啊,自己分了不就好了!”

族老們一聽,麵色都有些難看,一個家族別說斷親了,就是分家也得有族裏做證明,更別說分支了,一個家庭裏另立一支,不是什麼小事,不是分家,家裏人同意就行,得經過族裏同意,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兄弟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誰也不會選擇斷親,斷親就意味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以後再也沒關係。一個族內出現一家人斷親的事,可不算什麼好事,證明族裏管理不力,族長乃至族老都沒盡到責任。

麵對怒氣衝衝的村長等人,成老大有些惶恐,怯懦的不敢吭聲,成桓好像沒看到眾人的怒氣一樣,淡淡的開口:“既然族裏不想做這個證明,那就到衙門去吧,相信縣太爺會做出判斷的,到時候,族裏會發生什麼事情,就是我不能控製的了。”

村長等人一聽到去衙門,都意識到事情不是那麼簡單,麵麵相視之後,村長平複了一下了心緒,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清楚了。”

成老大垂著頭一聲不吭,成桓淡定的說道:“也沒發生什麼大事,就是大伯母跟二伯母幾個人把我打暈之後,脫了我的棉衣把我放在了路邊,對了,那天剛好下了大雪,在我被人救了之後,更跑道別人家去鬧事,前幾天更是找了幾個人到我住的客棧跟我討論鋪子的房契問題,這張紙就是我們討論的結果。如果族裏沒辦法做出證明的話,那我隻要去衙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