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清阜歐陽清雲兩兄弟對這個年輕的過分的叔祖父還是有些懼怕的,歐陽家的孩子從五歲開始就要搬進族學,吃住都在一起,每隔六天休息一天,所以在歐陽家母親對孩子的影響力不大。歐陽清雲兄弟倆一個十歲一個八歲,平日裏都是機靈懂事的孩子,今天祖母看他們的眼神,知道歐陽遠航今天帶他們出來肯定有事,歐陽清雲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問歐陽遠航道:“叔祖父,我們去哪兒?”

“你們祖母沒跟你們說嗎?”

歐陽清雲兩兄弟搖了搖頭,異口同聲的說道:“沒有,祖母隻說讓我們跟著叔祖父出來。”

“嗯,去鐵欄寺,給你三嬸嬸的父母送些東西。”

兩兄弟有些忐忑不安,給三嬸嬸的父母送東西,為什麼不讓四弟(哥)來,那是他正經的外家,反而讓我們來。兩個孩子滿臉的疑問讓歐陽遠航有些不忍,母親在每個孩子眼裏都是偉大的,讓他們直麵這麼殘忍的事真的好嗎?歐陽遠航想,但是想到歐陽家的大大小小也忍不住硬起心腸,傷疤早治早好,這事還真拖不得。

“隻是讓你們來看看,回去後,你們的父親會告訴你們,為什麼讓你們來,去了別說話,隻看就行了,知道嗎?”

“知道了,叔祖父。”

馬車前行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鐵欄寺,鐵欄寺說是一座寺院,其實是一座監獄,這裏沒有佛像,有的隻有陰暗潮濕的牢房,這裏是關押被牽連的罪臣的地方,平日裏沒什麼人,但是今日卻有全副武裝的鐵甲衛裏三層外三層看守著,陽光下威風凜凜的鐵甲衛手持寒光閃閃的□□,腰間掛著長刀,讓人生畏。

歐陽遠航走下馬車,帶著兩個孩子走向鐵欄寺的大門,門口的守衛用□□擋住去路,喝道:“站住,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禁地!”

歐陽遠航不慌不忙的說道:“勞煩通報你們統領一聲,就說歐陽遠航求見。”

兩個兵衛互相看了看,有看了看馬車上的印記,不敢怠慢,對歐陽遠航說句“稍等”就去通報統領去了。

鐵甲衛統領趙子元這會兒正在罵娘,他原是想去追擊餘孽的,但是這活被人搶了,他隻好幹些抄家看人的活,看門的兵衛見統領正在生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趙子元眼尖,張口就罵道:“小兔崽子站在老子門口幹什麼呢,給老子滾進來。”

那門衛趕緊進門,諂媚的笑著對趙統領說道:“統領大人好,小的是來通報的,外麵有人找您。”

“什麼人找我?又是那些求情的是吧,不見不見,趕走算了。”

“他說他叫歐陽遠航,我看他的馬車......”

“什麼?!歐陽遠航?你個兔崽子,你怎麼不早說,我的帽子呢?”旁邊的小兵把帽子遞給他,趙子元戴好帽子,大步走了出去,門衛趕忙跟了上去。

歐陽遠航站在鐵欄寺門口,隻聽一個大嗓門傳來,“遠航,歐陽遠航,你小子還知道回來啊。”歐陽遠航頂級一看,一個麵色俊秀的將軍朝他走了過來。

趙子元對歐陽遠航的肩膀錘了一下,“你小子還知道來找我啊,你說你回來多久了,這會子才想起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歐陽遠航瞪了他一眼,說道:“怪我嗎?我回京後,跟大夥聚了多次,沒請你嗎?你哪次來了?”

趙子元自知理虧,摸了摸鼻子,委屈的說道:“我不是不想去,兩個月前,聖上就開始練兵了,平日裏我連個休息的日子也沒有,更別提喝酒聚會了。對了,今天你怎麼到這裏找我了,是不是有事啊?”見歐陽遠航臉色不好,趙子元趕緊轉移話題。

“來找你幫幫忙?”

“什麼忙?隻要我能做到的,盡管說。”

“我來給老三的嶽父一家送點棉衣,他們被衛國公宋家給連累了。”

“衛國公宋家?嫡支旁之?”

“旁支。”

“沒問題,你要是嫡支,我還怕連累你呢,旁支沒問題,進來吧,我帶你去。”說完,遲疑的看著歐陽遠航身邊的兩個孩子。

歐陽遠航見狀,說道:“無妨,我的兩個侄孫,你該幹什麼幹什麼。”

趙子元了然的點了點頭,領著歐陽遠航進去了,身後的侍衛忙把馬車上的東西卸了下來,拿著跟在歐陽遠航後麵。

歐陽清雲和歐陽清阜兩人跟著歐陽遠航在走著,轉過一個土房子之後,兩人不由自主上前拉住歐陽遠航的衣袖,歐陽遠航伸出手拉住兩人,原來轉過土房就是鐵欄寺的監房了,一條長長的通道黑乎乎的看不見人影,走道裏傳來絲絲寒風從牆的縫隙摩擦出\\\"嗚...嗚...\\\"的慘叫聲,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味道,讓人不寒而栗,大約走了有十幾步,總算是有微弱的陽光透過牢房的窗戶照了進來,卻讓兩個孩子更貼近歐陽遠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