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咳一聲,小心翼翼地走近宿漾,輕聲說:“漾,是我唐突了,我不該這麼胡來,你別氣壞了身子。我就是太想讓你體驗體驗不一樣的生活,沒考慮你的感受。” 宿漾冷哼一聲,並不作答,隻是冷冷地站著。趙梓粵見狀,心裏更不是滋味,他撓撓頭,眼神閃躲,繼續說道:“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幹這種蠢事了,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宿漾沉默片刻,轉過頭來,眼神依舊冰冷:“你最好說到做到,別再拿我當你那些荒唐事的試驗品。” 趙梓粵連忙點頭,臉上堆滿討好的笑。
僵持片刻後,宿漾率先打破沉默。他長舒一口氣,心想:“罷了罷了,這事兒也不能全怪趙梓粵,他也是一番好意。”隨後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朝趙梓粵晃了晃,臉上的冷峻稍有緩和,說道:“來,喝酒。”趙梓粵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閃過驚喜,連忙拿起酒杯,雙手微微顫抖,激動地說:“好嘞,漾,咱不聊那些煩心事了。”兩人酒杯相碰,發出清脆聲響,酒水濺出些許,似在訴說著剛才的尷尬與此刻的和解。
接下來的時光,他們聊起了兒時的趣事、上學時的搗蛋經曆,還有生意場上那些爾虞我詐的奇聞軼事。趙梓粵眉飛色舞地講著,手舞足蹈,時不時拍著大腿,笑聲爽朗。宿漾嘴角也時不時上揚,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難得的輕鬆與愜意,偶爾插上幾句話,幽默風趣,引得趙梓粵又是一陣爆笑。酒過三巡,兩人都有了些醉意,臉上泛起紅暈,但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舒暢。
聚會結束,趙梓粵搖搖晃晃地走出會所,夜風吹過,他打了個激靈,酒意清醒了幾分。他掏出手機,找到宿漾爺爺的號碼,猶豫片刻後撥通,電話接通,他舔了舔幹澀的嘴唇,聲音帶著幾分醉意和無奈:“爺爺,您拜托的事兒我實在辦不成啊。今晚我本想讓宿漾開竅,可他差點跟我翻臉,我真不敢再試了。您也知道他那脾氣,倔得像頭牛。您得另想法子,我是沒轍了。”
爺爺掛斷趙梓粵的電話,聽筒從手中滑落,發出“哐當”一聲輕響,他無力地癱坐在太師椅中,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了挫敗與無奈,心中不住歎息:“宿漾這孩子,咋就這麼難搞?感情之事像塊榆木疙瘩,看來非得我這把老骨頭親自操刀,把相親速速提上日程不可。”他抬手揉了揉昏花的雙眼,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孤注一擲的決然,仿佛即將踏上戰場的老將。
稍作停頓,爺爺深吸一口氣,雙手撐著椅子扶手,緩緩起身,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向書桌。他顫抖著雙手在雜亂的抽屜裏翻找老花鏡,戴上後,眯著眼在通訊錄裏仔細搜尋戰友的號碼。找到後,手指懸在撥號鍵上方,微微顫抖,似有千鈞之重。
電話撥通,爺爺努力挺直腰板,臉上擠出幾分笑意,聲音爽朗又帶著幾分親昵:“老夥計,好久沒聯係啦!我今兒個找你有事兒。你家那寶貝孫子趙茜,我可惦記著呢。我家宿漾這混小子,事業上有點出息,感情卻一片空白,蠢得像頭牛。我瞅著趙茜乖巧伶俐,和宿漾說不定挺般配。明兒個帶趙茜來我家吃晚飯唄,咱老哥倆一起給孩子們撮合撮合,你看成不?”爺爺的話語中滿是熱忱與期待,眼神中閃爍著久違的興奮光芒,似乎已看到兩個孩子攜手的美好畫麵。
掛了電話,爺爺雙手背在身後,在屋內來回踱步,時而點頭,時而自語:“這次有老戰友助力,宿漾總得給我點麵子。”踱步至窗前,他望向遠方,眼神中交織著對家族延續的熱望和對未知相親結果的忐忑,滿心期許這場精心謀劃的晚餐能為宿漾的感情世界破冰,讓宿家未來有新的生機,卻又暗暗擔憂孫子的倔脾氣會否再次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