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痛苦中,
也絕不在歡愉中,
而是在遺忘中,
呼喊春天,
在這古老的冬天,
他將死去,我們的呼吸,
將吹冷他的腮幫,
並在他寬闊的嘴裏找到歸宿。
因我們必得低語著走下那條越來越窄的路,
我們擁有過的愛和榮光,在他的血液裏,
曾追逐著跑過,
直到脈管幹涸,
那脈管從地底下噴出,
帶著審慎的力走過所有的季節,
而脈管必定會幹涸。
盡管我們哭泣著走下那條路,
可他尚未對墓穴心存警覺,
向這可憎的時辰灌輸一點點追思,
有如反複地溺斃,這熱病。
他死了,回家了,沒有一個戀人相送,
而在內心,或在空空的喉管中,
我們也沒有太多的話要說。
我們的不幸(當我們呼吸它時),
已稀釋,我們的空虛已沉落,
又豈能再傷害圍繞在他四周的帷幔,
他不再吃什麼,也不再擔心,
被我們的邪惡或歡樂所擊傷。
而誰將告訴這戀者,
遺忘是何等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