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宮殿竟然被一把火燒成了這樣,渾身的血都要沸騰了,氣得渾身發抖,第一反應便是立刻扭過頭,朝著雪妃怒道:“還有臉問什麼?我的冰玉宮向來相安無事,沒有任何意外發生,怎麼今日突然就走了水?到底是哪些人心生怨憤想要陷害於我,你可要為臣妾做主啊!”

雪妃聽了先是一愣,隨即驚嚇的捂住嘴巴道:“玉妃你說的什麼話?且不論我是否有那等害人之心,單說我現下懷著陛下的龍子,如何能做下這等惡事?玉妃,你這是誅心之言啊!”

看見眼前滔天的火光,皇帝臉上的肌肉跳了跳,立即嗬斥道:“都給朕住嘴!來人,還不趕快去救火!還有李延年,立刻帶人去查查,鳳坤宮有無被波及?快!還不快去!”李延年醒過神來立即帶著大批宮女太監衝過去救火。滔天的火光之中,皇帝的臉色絕談不上好看。

鳳坤宮重新修繕是皇帝一片孝心的彰顯,更是大齊光輝盛世的象征,在皇帝的心裏,地位無以倫比的重要,平日裏這宮殿四周都派了專人把守,片刻不離,不準有半點差錯出現,再加上殿內還沒有住人,根本沒有明火蠟燭,這樣的宮殿居然會走水?簡直是太匪夷所思了!且這次走水,正逢皇上下令重新修繕鳳坤宮並建造先太後的玉雕祈福,這個時候突然走了水,絕不是什麼祥瑞之兆啊!

眾位緊跟而來的大臣們看著熊熊火光,再看看皇帝的臉色不對勁,由不得心中開始忐忑不安。宮女太監們急匆匆的撲滅火,而數十名值班的宮女太監們齊刷刷的跪在前頭,渾身顫抖的等待發落,卻沒有人說得清走水的原因,最後竟眾口一致的說這場大火是從小佛堂裏突然起的,最關鍵的是,當時小佛堂被落了鎖,周圍根本沒有一個人!這場火簡直像是從天上降下來的邪火似的!

雪妃聽完,立刻惴惴不安的說道:“啟稟陛下,臣妾曾聽聞過:突降天火必有穢物作祟,這裏恐不宜久留,還是請陛下先行起駕,免得被什麼穢物衝撞了……”

“穢物?”皇帝的聲音立馬尖銳起來,陰森森的冷笑了一下,立刻道,“來人!把徐開陽給朕傳來,快去傳!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穢物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作怪!”若是意外走水便罷了,若真是有人故意興風作浪,還是在這樣要緊的日子當著旬國使者的麵,簡直不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那麼,他定嚴懲不饒!

皇帝話音剛落沒多久,便見到一名身穿緇衣的道長疾步卻絲毫不見慌張的從人群外走進來,廣袖博帶,仙風道骨的模樣,然而看起來卻比徐開陽年輕不少。看了來人,皇帝立刻皺眉道:“你是誰?徐開陽呢?”

那年輕道長不緊不慢的說道:“臣淩虛子與徐開陽出自同門,法術技藝皆不論伯仲,師兄近日身體抱恙無法麵聖,所以特意遣貧道來為陛下分憂解難。”

皇帝看著被火光映紅的天空,一種不祥的感覺兀然而生,他不由自主地皺著眉,此下如何能有興致再挑剔人選,冷沉問道:“道長,冰玉宮無緣無故走水,這究竟是什麼緣故!”

一旁,蕭元祈看著眼前這幕,詫異的皺起眉朝煌夜晗交換了一個眼神。而煌夜晗此刻麵色亦充滿複雜的望向唇角含著淺笑的杜青鸞,哪有功夫理會蕭元祈半分?蕭元祈冷笑了一聲,拍拍鳳歌公主的手示意她鎮定下來,兩人一同看這場好戲。這裏是大齊的皇宮,竟然發生這樣的事,對大齊的皇室來說絕談不上光彩,他們作為別國使臣隻需安安靜靜的在一旁看戲便好,至於大齊?越亂他們才越能從中謀取好處不是嗎?

淩虛子領了皇帝的旨意,閉起眼睛手掐蓮花,口中不住的誦念著口訣,許久也未回答。眾人全都等得焦急,卻突然間淩虛子猛地睜開眼睛,朝著冰玉宮漫天火光的方向低斥道:“啟稟陛下,這冰玉宮東北角的地底下藏有不幹淨的東西,且此物煞氣衝天,是以才會忽然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