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醒來,後頸酥|麻。闕殤迷迷糊糊的動了動手腳,這才發現自己被捆仙索綁了個結結實實。隻要稍稍用點力,這玩意兒就閃出綠光,將他捆得牢靠。
微微歎了口氣,闕殤無聊地牆頭發呆,一隻紫色的蝴蝶靜靜伏在那裏,間或抖抖翅膀,卻始終不朝窗外廣闊的天地飛去。
“你是可以走不走,我是想走卻走不了……”嘀嘀咕咕說完這句,房門就被打開了,阿唐笑著走進來,關切道:“你醒了?昨夜雲倩沒傷著你吧?”
“姑娘家家的手勁不小,”闕殤淡淡道,“再有下回,煩勞直接跟我說一聲,我跟你們走就是了,也不必令我受這等罪……”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身上的繩子。
阿唐坐在木桌旁,拖著下巴,笑眯眯地說:“哦,你能配合當然最好了。”
“皇上究竟想做什麼?”
阿唐挑了挑眉,摸了摸自己的臉,故作困惑道:“怎麼我的模樣長得與皇帝一模一樣嗎?”
闕殤冷哼一聲,這回也看也懶得看他了。
“小殤如此冷漠實在太傷我的心了,”阿唐輕輕一歎,似真似假的抱怨,“認識以來,我與小殤交淺言深,當真將你看做知己。”
“皇上又何必再做戲?即便簡青洲從來不說,可我也不是沒腦子的人,從他們對你的恭敬態度,再到你安插在比肩國身份神秘的探子,無一不在說明你身份特殊……”闕殤說,“如果這還不夠,那麼朱明唐……朱是國姓,皇上以為有多少人肯叫這個與朱國皇帝一樣的名字?”
“唔,”阿唐含笑點頭,“小殤這麼聰明,那定然也能猜到我擄你來的目的。”
闕殤微微一怔,忽然緊緊閉上嘴唇。
是了,其餘都猜測的七七八八,甚至可以從簡青洲在石室之內說起朱明唐咬牙切齒的反應推斷,繁星對他們有所防範,也必然與阿唐去告密有關。可是他為何要合謀除掉他們呢?
或者……更準確的說,他為什麼非要殺掉簡青洲不可呢?
簡青洲作為朱國將軍,雖然手握重權,但是曾數次披荊作戰,為朱國抵禦外敵,立下不少汗馬功勞。除掉他,無論是對皇帝本身的勢力來講,還是對朱國來說,都是一個大大的損失……
“想了這麼久,想到沒有?”阿唐替自己倒了一杯熱乎乎的茶。
闕殤冷冷看向他:“你用我威脅簡青洲也沒用,不管你要的是什麼,他都……”
“他都一定會答應!”阿唐打斷他,篤定地微微笑起來,“說起來,在我計劃裏,你實在是一個意外,一個牽製簡青洲的意外……”
“主子,”門被輕輕敲了敲,雲倩低聲說,“他來了。”
“表哥用過午膳沒有?”掀開珠簾,阿唐翩翩走出來,“素食齋的東西可是整個比肩國我最喜歡的了,你一定要好好嚐嚐。”
簡青洲微微一笑:“皇上莫要再叫草民表哥了,草民受用不起。”
阿唐笑了笑:“那將軍為何自稱草民?”
簡青洲將包袱解開,裏麵放著虎符以及先帝留下的傳位詔書,他將東西推到阿唐麵前,低聲道:“皇上費盡心思,不過是想要得到它。與妖魔做交易,叨擾我娘,使我一直分心不管政事,是皇上在與北塞偷偷結下盟約,為了要將我鏟除爭取時間。”
“隻有我死了,這世間也就再沒有人知道當初皇上是如何‘謀朝篡位’的……”簡青洲微微一笑,“多好的借口,簡青洲在與北塞一戰中戰死沙場,誰會去想他真正的死因卻是因為皇上的猜忌與心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