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同我在一起,他叫安利,不但是教我武功的師傅,還是我的啟蒙老師。”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承認老頭子天天在耳邊念叨的話,樸璦寧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平靜的說出來。
其他人聽到這句話或許隻會覺得理所應當,但身為當事人的安利卻知道,這小妮子是要有所改變了。而迫使她改變的人——安利略有深意的將視線定格在那個高瘦挺拔又不失俊逸的背影上,緩慢的勾起唇角——真是有意思啊有意思,這兩人的關係恐怕會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有意思。
“原來是這樣,那麼請問安利閣下是哪位?”尼克斯順利被轉移了注意力,一門心思想要討教更加厲害的中國功夫。
“我就是,不過我可不敢說我比我這位徒弟要厲害,怕會讓上校失望了。”安利上前幾步,走出人群,誓要將“謙遜”進行到底。
尼克斯自認為跟各種各樣的人打過交道,又如何聽不出安利話語裏的推脫。於是在聽到前去搜查遊艇的士兵報告一切安全後,就命眾人回船,獨留下安利一人探討中國功夫的精髓。
樸璦寧在離開前,不忘挑釁的斜了安利一眼,像是在說,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很喜歡看熱鬧嗎?不如自己當回熱鬧如何?
回到船上的銀七在巡航艦信號燈的指揮下,發動引擎,跟著巨大艦艇一起離開了這片停留了太久的海域。
緊跟在巡航艦身後的遊艇像一隻被母雞庇護在羽翼下的小雞,銀七很樂意做這隻小雞。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倒是更想嚐嚐巡航艦船長的滋味。
***
幾番折騰,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後半夜。
站在甲板上的樸璦寧一邊用手壓住被風鼓起的長發,一邊看著遠方泛白的海天一線發呆。
“身上有傷就不要在這裏耍帥。”藍野希將從船艙裏拿出來的風衣批在樸璦寧的背上,然後學著她的樣子倚在欄杆上將目光放遠。
“誰說我有傷?”樸璦寧嘴硬的不肯承認,卻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
“嗬嗬。”藍野希懶得拆穿這蹩腳的謊言,幹脆不予爭辯。
“有什麼好笑的!”樸璦寧氣憤的鼓起腮幫,秀麗的眉毛拚命擰成一股麻繩。
——惱羞成怒?傳說中的寧少也會惱羞成怒?
藍野希第一次發現生起氣來的樸璦寧是這麼可愛,尤其是那微微嘟起的紅唇,總有種誘惑人去觸碰的味道。
“喂,你幹嘛這麼看著唔……”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止住了腳步,連凜冽的海風都變得輕柔。視線的盡頭像是被撕開了一條裂縫,有溫暖的金光從那裏擴散開來,漸漸彌漫了整片天與地。
漫長的黑夜已然褪去,清晨的第一縷微光映著波光粼粼的海麵,將甲板上兩具交疊的身影鍍上一層好看的金箔。
“你……你……”樸璦寧麵紅耳赤的捂住被侵犯的雙唇,不知是被氣得還是羞得,“你”了半天也沒有下文。這個人是瘋了嗎?他……他……他居然,居然親了她?親了她?
一想到自己剛才像傻子一樣被人擺布,沒有任何反抗的被他從裏到外****了個遍,樸璦寧就恨不得轉身跳進海裏淹死!
“我怎麼了?你不是並不討厭嗎?”藍野希玩味的勾起嘴角,意猶未盡的抹了下被口水沾濕的薄唇。
——以前總聽人說“女色”是個好東西,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好。
一直思考著如何挽留顏麵的樸璦寧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麵前的男人是初嚐禁果,那藏在人類本性中的原始欲望正在瘋狂滋長,眨眼間就將他變成了另一個人。
“寧兒,讓我再嚐一次可好?”低低沉沉的嗓音帶著輕微的嘶啞,混合成了獨有的磁性,如一顆蠱惑人心的媚藥,隻要沾上一點就萬劫不複。
樸璦寧甚至沒有分清是那一聲“寧兒”讓自己亂了心神,還是這充滿了吸引力的聲線蠱惑了自己,轉瞬間就被對方逼到了絕境。
雙手被反剪在身後,兩隻手腕都被巧妙的抓住,她越是掙紮,身上就越發沒有力氣。
“藍野希!你……”個混蛋!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樸璦寧又不得不承認,她再一次被強吻了!而且這次明顯比上一次還要熱烈,直吻得她呼吸不能,嬌喘連連。
癡纏的唇齒,未來得及吞下的晶瑩,本可以稱得上糜爛的春圖在此時此刻看上去卻是如夢如幻,美好得如同在畫裏一般。
就在樸璦寧以為自己即將溺死在這近似於掠奪的熱吻中時,藍野希終於緩緩鬆開了對她的束縛,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她充血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