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室內，對峙的兩方，空氣如同凝結了一般。
張一陌心裏砰砰地直跳，嘴裏無意識地跟著出了聲：“人骨頭？”
“哈哈哈……”姚彤卻突然狂笑起來。
“人骨頭？什麼人骨頭？你硬闖入我家，搶了我的東西，然後就說這麼莫名其姚的話？”姚彤似乎恢複了理智，表情也回複如初，襯著一臉淚痕，十分地違和。
“你盡管否認，隻要一把剪刀，就能知道真相了。”林曉曉輕描淡寫地道。
“林小姐，這個娃娃對我有特殊的意義，還請您不要破壞它，將它還給我。”姚彤深深吸了一口氣，極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我保證，你們將它還給我，我決不追究你們今天的行為。”
“哼。”林曉曉冷笑一聲，雙手捧住了娃娃，將它提到眾人的視線中。
張一陌不明所以，定定地看著。
林曉曉的雙手慢慢用力，娃娃的頭部被她擠壓變了形。然而頭部裏麵似乎是有東西的，它阻止了林曉曉的施壓，一個模糊的圓形出現在林曉曉手裏。
“這是頭骨。”
林曉曉鎮定了許多，聲音隨著手裏的動作緩緩響起。
“這是脊柱。”
“這是盆骨。”
“這是手。”
“這是腳。”
其他倆人看著林曉曉，一動不動。
每一句話丟出來，無異於往這平靜的空氣投入一顆炮彈。
張一陌是驚著了，不知做什麼反應好。
而姚彤，臉上漸漸露出了灰敗的顏色。
“怎麼樣，沒錯吧？”林曉曉將娃娃抱在懷裏，靜靜地看著姚彤。
姚彤站在那裏，雙手緊握成拳，張一陌離得近些，可以明顯得看到她的微微發顫。
殺人犯啊。張一陌心裏閃過一個詞，對她越發忌憚了。
姚彤瞟了他一眼，隻一眼，張一陌如墮寒冰。說時遲那時快，趁著他沒回過神，姚彤拿起櫃子上一個石鎮就朝張一陌扔去。
咚一下，張一陌捂著肩膀一聲吸氣。
“一陌哥！”林曉曉驚叫著扶了上去，那個石鎮可不輕啊！
姚彤看準時機，一下就把娃娃扯了過來。林曉曉回頭一看，姚彤已經往門口跑去。
張一陌見姚彤想跑，趕緊追上去，這下也不講究什麼不打女人了，肩膀一拉就把她摔倒在地。
林曉曉伸手要去拿娃娃，姚彤卻將娃娃塞進了衣服了。
這下兩人看著又好氣又好笑，卻也真是無從下手了。
“姚姐，不要再掙紮了，難道你這樣，我們就沒辦法了嗎。”林曉曉平複了下呼吸，試圖說服姚彤。
姚彤整個人坐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攥著衣服，將衣服裏的娃娃緊緊地捂著。原來綁著的頭發早已四散，衣服也都皺了，與原來整潔清高的樣子判若兩人。
林曉曉見她不回應，蹲下來做勢要去扯她衣服。姚彤卻突然朝著她跪了下來，不停地磕著頭。
“求求你！求求不要碰她！她已經受傷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她像一個求助無門的受害者，卑微地懇求著。隻期望這兩個闖進她家裏的，打破了她生活的平靜的人能大發慈悲放過她們。
這兩個……惡魔！
她的寶寶在瑟瑟發抖，她的寶寶在哀嚎。
是我沒用！寶寶！是我沒能護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