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一隻灰土色的老鼠爬過被當做床的木板,從躺在上麵的蕭璃頭上爬過,也同時驚醒了睡得香甜的蕭璃。
破舊的矮房,發黴的味道,還有幾隻灰溜溜的老鼠在地上亂跑,絲毫不怕生人。兩隻賊溜溜的眼睛明亮警惕地盯著床上正坐起的蕭璃,沒有一點想跑的姿勢。蕭璃看著老鼠這個樣子,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都說虎落平陽被犬欺,她這還沒怎樣呢,卻被幾隻小小的老鼠給欺負到頭上來了。
打著嗬欠,蕭璃起身步出房間。自從三天前再次醒來,麵對的就是這間破房爛瓦,雜草叢生的荒院,從給她送飯的丫頭口中得知,她竟然是這王府的正妃?!而且還是個瘋子!那丫頭看她問話時的表情,她如今還記憶猶新,那雙眼睛中帶著驚訝還有,恐懼?!
從那個丫頭斷斷續續,吞吞吐吐,略帶著害怕的聲調中,她才知曉自己是怎樣嫁入這王府的,隻是如何變成瘋子,依舊是一個謎團。
“王妃。”又是那個帶著清清涼涼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畏懼。蕭璃多次想要打消這小丫頭對她的害怕,可終究是徒勞!或許是以前被那個蕭璃打罵的怕了,生怕她恢複以前記憶的的時候,再對她施以暴行。
“雪凝,今天怎麼來的那麼晚?”如果是平常,她在早晨是看不到這丫頭的,隻能看到放在桌子上已經冷的不像樣子的飯菜。
“今天奴婢聽到一個消息,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王妃?”雪凝稍一思索,偷偷看著蕭璃疑惑的眼神。
“說吧!”
“聽說蕭將軍因為貪汙受賄被抓進天牢了。”雪凝邊說邊觀察這蕭璃的神態,似乎是怕蕭璃聽到了這個消息後再次大發雷霆,想要看準時機隨時準備逃離。
蕭璃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小丫頭,眉頭輕輕蹙了蹙,便又恢複平靜。蕭將軍?就是那個她未曾謀麵的父親吧?
當年蕭璃曾見過君天燼一麵,便芳心暗許,哭鬧著非他不嫁,於是蕭榮拉下臉麵去讓皇上賜婚。而當時那皇上正想給君天燼一個教訓,讓他明白誰才是真正的一國之主,於是也是滿口答應了這件婚事。但是君天燼是何人?他怎麼忍受得了別人的逼迫呢?於是他把這一切都歸結在蕭璃身上。
如果當時的蕭璃安分些,不爭不搶,隻要常常可以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就滿足了,那她也不會弄到這般田地。偏偏她受不了君天燼的冷落,將滿身心的火氣都發在身邊的丫頭身上,君天燼忍無可忍,將她扔進這後院中,不準她再踏出一步,而且還不準丫頭嬤嬤服侍,隻讓小丫頭一日三餐弄些飯菜給送來。剛開始蕭璃還會吵著罵著,但後來就開始變得不再說話,接著就不知是何時開始變得瘋瘋癲癲了。
“你去和王爺說一聲吧!就說我想見他一麵。”蕭璃生前是個孤兒,剛一出生便被親人送到了孤兒院,如今終於有了一個父親,她怎麼可能就這麼失去呢?!
“可是王妃,奴婢怎麼可能見得了王爺呢?奴婢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丫頭。”雪凝滿臉的為難。
“真的見不到嗎?”蕭璃不禁冷笑。見不到怎麼可能來告訴她這些?記得剛見她時,她可是什麼都說的,後來再問,就變得沉默,問什麼也不說,就算說出來,也是些沒用的不著邊際的廢話。
“奴婢會告訴王爺的,但是具體王爺答不答應就不是奴婢的事情了。”見蕭璃看穿了她的身份,雪凝一改剛才畏懼的樣子,略帶冷漠和不屑的說道。
“無妨,隻要你說了就可以。”如果君天燼不想見她,就絕對不會讓人告訴她這種事情。既然告訴了她,就說明他是很想知道她的反應,以便確定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忘記了所有。因此他就會答應見她,從而進行多方的試探,毫不誇張的說,蕭璃想的與君天燼想的絲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