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醫像平常一樣“彭”的時候推開了,但是蕭璃發現他的手中並沒有端著她平常喝的藥。
“跟我來。”
蕭璃聽話的放下手中已被翻得破爛的書,什麼也不問的跟了上去。
邪醫帶她越走越向裏,越走周圍的空氣變得越是冰冷,最後他們停在了一個散發著涼氣的山洞口。接著邪醫什麼也沒說就走了進去,一進去蕭璃就感覺像是進入了冰天雪地中。山洞的牆壁是用整塊的冰晶砌成的,幾乎可以看得到人影。
蕭璃淡淡的掃了一眼周圍,看到牆壁上映出了一個墨綠衣服的身影,那個人的頭發淩亂像瘋子,臉上一道猙獰的疤痕。蕭璃心中一驚,那道疤痕和她手心裏的疤痕一樣,鮮紅猙獰,極其駭人。
這就是她嗎?!
原來她竟然是這個樣子!
蕭璃心中有著淡淡的憂傷,沒有了手臂,又沒有了以前俏麗的容顏,她該怪誰呢?怪自己?還是怪害她跌落懸崖的迦樓羅?可那又有什麼用呢?她現在隻想著自己可以找到父親,然後跟著父親隱居在煙霞穀,隻要有父親在身旁,那她就滿足了。
整個山洞並不深,在山洞的正中間放著一個冰晶棺材,棺材中躺著一個身穿純白深衣的女子。她的麵容安詳沉靜,透漏著一種柔美溫和的神情,讓人不自覺的像與她親近。
“鳳歌,我來看你了!”
溫柔的聲音令蕭璃忍不住驚訝。
她跟他相處的整整一年裏,都未曾聽到過這麼溫柔的聲音。她從來沒有想過,邪醫也會有溫柔放任時候。
不過,她的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任何的驚訝,她依舊是那種安靜的沒有一點波動的神情。
“鳳歌,你一向不喜歡我,我知道。但是我還是不會放你離開!就算你恨我不再理我,我也不會放你離開,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邪醫的神情頓時變得凶狠起來,但是話語中仍然有著一種幸福。“我知道你不願意見我,但我今天是為了當初我答應你的事情來得。所以就算你再不喜歡,我也還是要來。”
邪醫深情的看了晶棺裏的人一眼,輕輕將水晶的棺材蓋推開。然後從裏麵拿出了一個令蕭璃想不到的東西:手臂!
邪醫看也沒看蕭璃,隻是深深的看著手臂說道:“我不希望你的任何東西離開我身邊。但是你放心,既然我已經答應過你將你的手臂贈給需要它的人,我也不會食言。”
說完,就拿出匕首將蕭璃剩餘的一些臂膀給削了下來。
刻骨的疼痛讓她幾乎暈倒,但是她仍然咬緊牙關緊緊撐著不讓自己倒下,更不讓自己呼出聲來。但是她的額頭卻早已滲出了些許的虛汗,可見她此刻是多麼痛苦。
這不是她第一次感覺到這種痛苦,可是每一次都讓她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她曾無數次的希望著不要再碰到這樣痛苦的事情,可是每次都不能如願。於是,她學位了接受,學會了忍受,因為要活下去,必須如此。
邪醫看了一眼滿頭汗漬的蕭璃,眼中沒有任何神情。如果她連這些痛都受不了,那她也不配得到鳳歌的手臂了!他為了完成曾經答應鳳歌的事情,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用藥物改變她的體質,如果她連這點痛都不能承受的話,他倒也是賺,這樣一個中了冰焰果的毒的人,還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藥人首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