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租房(1 / 3)

我們是租住戶,又是外地人。處來咋到,心想,不管她怎麼羅索、要求多麼的苛刻,我兩暫時打定主意先接受。等住下了,對這裏的環境、一切都熟悉了再做決斷。呆得好了,也就是兒子上學能使我們滿意,別的就都好說。(目前重中之重的頭等大事就是不能耽誤兒子就學)。兒子上學的問題不要耽誤,等他準時上了學後,我兩再考慮工作的事情。如果在這其間別處還有比這裏更合適的地方,我們可以隨時搬走,這些都不是問題。想到了這些後,我們就采取了順應的辦法,先住下再說吧!這個屋子看上去頂子較高,但麵積不大,可能約有十二、三平米的麵積。靠近北麵的牆壁上有一個小窗戶,上下兩扇,上扇經常朝上掉著,做通風用。裏麵有一個雙人大木頭床,有一個破爛的電視櫃。我們把大小包提進去,三個人坐在那個吱呀亂響的,墊著高低不平的木板的大床上,互相對望著,好半天彼此之間都無言以對。沉默了好一會兒,天就黑了。才想到肚子已經餓了,快點到附近去找吃飯的地方。三個人默默地來到小街的過道上看到路邊有賣包子的,還有賣饅頭,也有麵條,米飯炒菜。可我們看了又看覺得還是先省點錢吧!在沒有收入之前能省就省,省幾個算幾個,這是我倆過日子的一貫政策。但兒子是我倆唯一的財富,首先他一定得頓頓吃飽。在路邊的小吃灘前走過來轉過去,問了又問,就是覺得貴。然後問兒子說;你想吃啥?他說,我想吃小籠包子,湊過去一問;包子是2元錢一層,一層裏有十個像麻雀頭似的小包子,每層籠屜就像大碗那麼大,這就是所謂的小籠包子。給他買好包子、付了錢,賣包子的小夥熱情地用塑料袋裝好兒子滿足地提在他的手裏。而我兩為了廉價、實惠又能吃得飽,就隻好買人家賣饅頭的一塊錢四個小的可憐的小饅頭了,兩人一共買了2元錢的。也用塑料袋裝著提著回家,準備回去坐在木板床上好好吃著享受一凡。可往回走著,肚子叫的實在不能再等下去,就連回家都等不了所以邊走邊就開吃。因為到家也隻能是幹吃,又沒水,也沒有碗筷,心想咱吃都是個吃,就這麼吃著走著,等到家也就吃完了。進了家,三口人躺在高低不平的硬木板床上,全春和我計劃著明天該去廣州市,那個幹弟寶寶處取行李和所有帶來的書籍等貨物。

我想了又想叫誰和全春去取呢?他一個人要招呼著,拿回來十幾件貨物,是太累了,而且也太操心了。如果是我和他兩個人去取!兒子怎麼辦?絕對不能把兒子一個人丟到這裏。隻能是我和兒子呆下等全春回來。我說要不你叫上老呂那兒的哪個小夥子,他不是那天說過嗎!說如果有事需要他幫忙,就叫他嗎?你還是把他叫上,在這裏他比你熟悉的多啊!全春想了想又說,如果叫上他和我走,他是肯定走了,但是咱們還得給他掏路費呢!來回就剛得給他付大幾十塊錢的路費呢!連我兩個人又的將近一百塊錢。算了快!明天你就在家裏和兒子好好呆的,我一早起來就坐車去拉哇!早早走可能趕天黑就能回來。我聽完他那很堅決的決定,沒話說,可心疼的盡一夜沒睡著。因為床上沒有鋪的、也沒有蓋的,我兩商量好就和兒子和衣關燈睡下了,他明明對我說明天要去拉東西、出力,可今天晚上,我們都穿著衣服還不忘記要和我睡。我不好拒絕,隻好依了他。但睡完後,我就越想越害怕。他今天晚上是怎麼了?他為什麼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要和我睡?和我親熱的做法到底能反應啥!會不會明天回不來或者會遇到什麼不測?他一個人要拿回十幾件東西來,能行嗎?別說別的,就說從車站往出拿,一個人也是不好辦的,還得顧車,顧好車,從貨場往車上搬時,還的有人專門看著貨物,小防有人拿走……唉!出來真是麻煩!關鍵是路途這麼遠。來回路上會順利嗎?一連串的問號、為什麼老是纏繞著我的思緒不放,讓我一夜焦灼不安。

朦朦朧朧天就亮了,睜開眼,我那低沉的心情不能多和全春說話,一說話就想哭。我對他的出行實在是擔心阿!但又沒有什麼好辦法。隻能聽天由命了……一會兒,又狠狠心,再想想說,唉!管他呢。沒辦法呀!他不是早已盼望著來這裏發展嗎?那麼今天就讓他嚐一嚐這些苦頭吧!等把每一次苦頭嚐夠了,他可能就會去冷靜的考慮事情了。他可能從此以後就不會再異想天開了吧?我獨自一人就這麼想著心思,和他們爺兩去吃早飯,兒子還要吃小籠包子。我兩還是先給他買了2元錢的,他吃著我們看著他吃。不多時,也就幾分鍾吧,他就吃了個淨光。我說全春,要不今天咱們也吃包子吧!因為今天你得走一整天呢,路上還要拿東西發力!他說,噢。就是要不咱們也就吃包子哇。今天可算是發了個愣膽子,為了使兒子幹脆吃個飽,一下盡買了8元錢的包子。買好用塑料袋裝著,等離開買點,無人的地方大吃了起來。我把包子放到嘴裏,不知道是啥味道,心理總是擔心、擔心,擔心如果全春今天趕黑要不回來,那我們該咋辦?真的要是回不來,我想我會急死的,甚至於會瘋。這時,我的心跳的幾乎要從喉嚨口奔出來了,慌的實在難受。唉!我真的再不敢往下想了。勉強吃了兩個包子,我告訴他們說,吃飽了。意思是想讓全春能夠多吃點,好有力氣扛那些東西。尤其是那八、九箱子書很重,兩人抬還差不多。可今天隻有他一個人拿了……

在路邊偏僻處,吃完包子,全春說你們兩先回去吧!我走。去拿咱們的東西走!他看了我一眼,又說,你別擔心,我趕天黑就回來了。我低下頭,不敢正視他,無奈地哼了一聲,聲音低的可能隻有我一人能聽的到。我們就此分手,誰也沒有再回頭看對方一眼。他去坐車到廣州,我領著兒子回我們租住的那間屋子裏等全春,或者說等天黑。因為隻有天黑,全春才能回來呀!我記得整整一天,我都坐穩不安,兒子出去和鄰居家的小孩子玩去了,家裏隻有我一個人,內心的焦急又有誰能知道?中午,兒子玩的高興沒回來要的吃飯,而我哪有吃飯的心思!急的坐立不安,心慌的不知道該咋辦!老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大腦裏總出現一些使人特別難受的畫麵。設想著假如全春這一走再也回不來了,經後我和兒子該咋辦,是回去呢?還是就留在這裏呢?越想越急,越想越害怕,渾身顫抖著都不能坐穩。該怎麼辦呢?就這麼顫微微的等了一天,直到天全部黑下來。兒子玩性絲毫未解,遲遲不願回家來,我沒辦法隻得出去喊他回來,給他弄得吃點飯。問他吃什麼他說什麼都行!現在想來,那時兒子雖小,可能在他的小心思理,天黑還不見他的爸爸回來也著急,隻是孩子不說,不表示出來吧了。我出去到離家不遠的一個小賣部裏,買了一袋(兩個)三角麵包,拿回家給他吃。我整整一天,就在擔心和焦灼中度過,一口吃的東西都沒進肚。晚上九點多了,我心想,唉!完了,可能不會回來了,也許出什麼事了?我就等著料理這裏的一切事件吧!我們才來這麼幾天,我就遭遇這樣的事,我就認了……

我能怎麼辦呢?他在老家活不下麼,家裏總成不下他,他總覺得自己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才。現在這樣,我一個女人又能夠怎麼樣呢?我目前隻能把兒子看好,如遇不惻我也隻能把唯一的兒子給他帶大,盡我的力量吧!唉!想著心思,就聽的一聲喊,哎!哎,這個哎字讀音有些含糊不清,但我勉強能聽的出來,連續發出哎字的那個方向同時夾雜著急急忙的腳步聲,那一定是房東老太太。我立刻想到,她是再叫我呢?我半信半疑的繼續側耳屏住呼吸細細聽著,那腳步聲顯然是為了趕時間,拖了鞋子,撒拉著走出來的。又聽的李全春三個字,急切又模糊,但我真真切切地肯定是在叫我。也許是他出了什麼事?警察給我通知一聲?或許是他沒事,安然無恙?他離開我們時間久了,沒及時趕回來怕我著急給我說明一下,他這會兒正走在半路上……李全春電話,又連續地說出了幾個字;我毫不由於地、急切地用力拉開門迎了出去,看到房東老太太,從樓上正往下走著,走在下樓梯的正中央,我仰頭看著她,並客氣地對著她說,噢!阿姨您是叫我嗎?是、是。你男人,李全春來電話叫你!快你上樓來接一下。我跟著她連忙上樓接起電話,喂!全春說話了,美賢。你著急了吧!沒事,我現在在路上走著呢,快到家了。咱們的東西都拉回來了,我雇了一輛大貨車拉的。你跟兒子都在家裏等我,我們已經離那裏不遠了,一會兒就回去了。這麼晚了,我怕你著急,所以就先給你打個電話,說一聲!好了,我掛電話了,在家等我。我含滿眼淚的眼睛,在聽桶這邊不斷的往下掉著,幾乎就要放聲痛苦了,眼前站著老太太,我沒讓她發現,也沒敢用手去擦不間斷的往下掉的淚水。強支撐著,答應全春,說,嗯!答應著他給我的安慰與責任。放下電話,我抬頭瞟了眼老太太,並對他連連說;謝謝您了,謝謝您阿姨!是李全春打來的,他今天早上就走了,是去廣州那邊拉我們從老家拖運過來的行李,書籍。回來了,現在就走在路上,馬上就回來了。謝謝您!她說;哎!沒有、沒有。

接完電話回到屋裏,我把喜訊告訴在一邊默默坐著的兒子,我有點輕鬆,長長地吐了口氣!帶著還沒完全從緊張、擔心、害怕、失望和痛苦中回轉過彎來的哭腔,用手抹著臉上無言的、獨自不斷擁出的淚水對著兒子說;兒子你爸就要回來了,兒子臉上毫無表情,像毫沒在意似的側著臉,悶悶地隻嗯了一聲,就再也沒反應了。我又接著說,他說他現在在路上走著呢,離這裏已經不遠了,一會兒就到。讓咱兩在家裏等著他回來!這時的兒子不知在想什麼!也許孩子早已從我那不安和慌恐的神態上覺察出什麼征兆,也正在擔心,想心事。因為從老家往出走時兒子就哭鬧過好幾次,不願意讓我們出來,隻是人小硬不過我們,被我兩說服帶誘導就跟著出來了!可他親眼目睹了,出來後的境況竟是如此不使他如意。首先吃飯就要受限製,別的就更別提了,在老家,他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周圍鄰居圈裏都是受人抬舉、崇拜的人。而到這裏一下子變的人生地不熟的,他和我們一樣都存在個盡快適應的問題。唉!難啊。背景離鄉實屬不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