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符亦禪靠在床邊,低著頭的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榮頃,他平淡的語氣裏又夾雜著一絲溫情,像是舍不得她受到一點傷害般。
安靖年坐在他對麵,斜眼看著他,一雙桃花眼隨意的看著符亦禪,卻又顯得深不可測:“你就這麼喜歡她?”
“或許吧。”符亦禪沒有看他,仍是低頭看榮頃,見榮頃額頭上滲出汗水,就貼心的拿麵巾一點一點小心謹慎的擦掉她額前的汗。
“嘖嘖。”安靖年翹著二郎腿,語氣誇張道:“看來你是陷下去了,哎,可惜了,這下就又少了個能陪我四處溜達的人嘍。”
“你也該找個人定下來了。”符亦禪淡笑著看著安靖年,語氣真誠的勸誡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上爺的不是喜歡爺的長相就是喜歡爺的權利,最後那麼一點吧,還是愛爺的銀子。”安靖年頓了一下,語氣滄桑的像是看盡了人間悲喜的老漢:“我在戰場上拚搏了那麼多年,才換來如今自由娶親的機會,若是隨便的娶了一個,不是太對不起我為了自由出生入死的這麼多年了?”
“等遇到了,你就知道了。”符亦禪感慨,他很早就遇到喜歡的人了,但是他喜歡的人卻嫁給了別人,如今的他能做的就是徹底讓自己死心。
隻有他也成親了,他才能徹底忘了她,不對她在存一點幻想。
“小禪,藥端來了。”耿九咋咋呼呼的跑在前麵,語氣裏似乎還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哼,這就是出去遊湖不帶他的代價!直接跑到床邊晃著榮頃的胳膊,一聲一聲深情的呼喚著:“小頃,起來吃藥啦,隻有吃了藥才能好哦。”
宗朽跟在他的後麵進來,她盯著藥盞,緩緩的往前移著,移到符亦禪麵前才鬆了一口氣:“諾,藥好了,趕緊給她吃吧。”
躺在床上的榮頃已經醒了,但意識還是很模糊,她眯著眼睛有些迷茫的看著眾人,然後無力的靠在床上。頭還是很疼,疼得跟要漲開一樣,她伸手按住自己的額頭,希望這樣能減輕自己的疼痛。
白玉小碗裏裝著黑色的藥汁,看起來分外的倒人胃口。
榮頃皺了皺眉,然後往床裏麵挪了挪,符亦禪微笑著吹了吹勺子裏的藥,然後遞到她唇邊:“乖,吃了藥就好了。”
榮頃目光呆滯的搖了搖頭。
“你真的不吃?”
額……榮頃愣了一會才緩緩的點了點頭,然後慢慢的湊到他耳邊輕聲道:“能讓我自己吃藥嗎?”自從她會拿筷子的那一天起,就再也沒有人喂過她飯了,所以現在猛然來一個喂她藥的,她還真是要多不適應就多不適應,哪怕腦袋還是渾渾沉沉的,哪怕她現在還懶得連一根手指都懶得動。
“還是你更喜歡我用嘴喂你?”符亦禪貼在她耳邊曖昧道。
榮頃思考了良久,才不甘心的含住他遞過來的勺子。隻是,她的淡定在含住勺子的那一瞬間消失了,忽地她呆滯的眼神變得清明。
好好好,好苦的藥啊!
不過,良藥苦口這句話說的還真是對,榮頃雖然腦袋還有很疼,但她至少不瞌睡了。但是,清醒之後麵對的是更大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