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頃被她笑的有些窘迫,一張臉漲的通紅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能緩解這尷尬的氣氛,她用腳尖踢了踢梅顏,不耐道:“別笑了!”
梅顏繼續笑著在地上打滾。
“衣服弄髒了可沒人給你洗!”榮頃一個不留神這麼一句話就從嘴裏蹦了出來,她剛說話腦後就掛上了一排長長的黑線,心道:沒人給她洗,難道你要給她洗?
梅顏依然在笑。
這種尷尬的氣氛持續了約一盞茶的時間後,梅顏才精疲力盡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身衣服也髒的看不清本來的顏色,她站起來後看到自己的衣服髒了,便“乓乓乓”的幾下將灰塵從自己的衣服裏拍了出來。
漫天的灰塵徘徊在她的身邊,迷離的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容。
她眯著眼睛,打算在榮頃麵前露出她爺們兒的一麵,可是等她抬起頭的時候,榮頃已經不在她旁邊了,她正要去尋卻在門口看到了她要找的那個人。
門口處,身著淺綠色半臂儒衫的女子正以手覆鼻,不時看回頭看她一眼,兩人的視線對上,梅顏露齒微笑,榮頃低頭繼續咳嗽。
繁華的靖年城漸漸被暖紅的燈光所覆蓋,原來在他們沒注意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小二在天黑之前就手腳利索的點上了燈,沒有陷入黑暗的驚恐倒也能讓人歎上一句,貼心。這時小二已經點完了燈籠,打兩人這經過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便急衝衝的下了樓。
兩人相視一笑,剛才尷尬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榮頃轉身關上了門,梅顏在同時點上了房內的燭台,昏黃的燈光搖搖晃晃了數秒後,才穩住了身形。
“不知道他們兩個在幹什麼。”梅顏悠閑地坐在桌子邊,用不知從何處弄來的小竹簽挑燈玩,如豆燈火隨著她挑動而忽明忽暗的,在這間古樸的房間裏竟散發著一種詭異的感覺。
忽而,燈火突然發出刺啦刺啦的響聲,榮頃用竹簽將落在燈芯上的東西撥了出去,之後便將手中的竹簽放到一邊,抬頭直直的看著梅顏。
梅顏被她看的一愣,剛要衝出口的話被看了一下居然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小顏還沒有回答我呢~”榮頃嘟著嘴不滿的看著梅顏,一手托腮一手中指在桌子上沒有規律的敲著。
“他們倆幹什麼我怎麼會知道啊。”梅顏庸懶的靠在椅背上,一雙瑞鳳眼似有微光流而不動,眼角微微上翹,忽而眸子一轉,嘴角的笑意加大,臉上的惡作劇代替了原有的英氣:“要不咱們倆去偷聽吧?”
“偷聽?”榮頃垂眸考慮的一會兒,利弊權衡以後便答道:“好。”
兩人組隊,幹什麼事都有激情,聽到什麼不和諧的聲音還能激動的交流一下自己的看法,何樂而不為?當然這一切都在能聽到聲音的前提下,兩人從符亦禪的房間一直聽到梅顏的房間,然後又從梅顏的房間聽到了符亦禪的房間,最後發現兩個房間都沒有聲音。
漆黑的房間裏唯有一盞燈帶著微弱的燈光,兩人趴在牆邊,背後幾乎是同時升騰起一股涼意,隨即頭皮也有些發麻,榮頃攥著梅顏的袖子,兩人一起哆嗦著回到了燈光在的地方。
“你說他們倆會不會出去了?”榮頃強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但這麼搓的借口明顯沒人相信,梅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但泛濫的雞皮疙瘩還是在皮膚上屹立不倒,她看著緊閉的門,居然難得的緊張起來:“要不咱們一塊到那屋裏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