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雪仍在飄。
兩人對視一眼,符亦禪微微一笑,拉住榮頃的手,榮頃驚訝地看了他一眼,輕笑一聲反握更緊。
兩人緩緩從眾人視線裏走離,走時瀟灑,下山並不瀟灑。
雪下得很大,稍不留神就擋住了視線,連人都不好走的更不用提馬了,兩人走到馬廄又乖乖的返回,順著山路一步一步往下走。
雪地上,留下兩串腳印。
一深一淺,一大一小。
“二禪,知道為什麼會下雪嗎?”榮頃縮了縮脖子問道。
“為什麼?”
“因為你上午欺負我被老天看到了,它是在代替我懲罰你呢。”榮頃抬頭笑了起來,大白牙才露出一小會兒,又連忙閉上了嘴。
天冷的讓她都不想張嘴了。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約一個半時辰才找到一家醫館,醫館大門隻露出一條縫,看來裏麵還是有人的。
符亦禪推開門,問道:“有大夫嗎?”
“有有有。”一個聲音由遠及近,帶著少年特有的活潑,他睜著一雙大眼睛蹦到兩人麵前天真地問:“病的是你們兩人中的一個嗎?嗯……”
“弈兒,別胡鬧。”
男孩聽了衝兩人做了個鬼臉就歡快的跑回房間了,擦著男孩肩膀過來的是個中年男人,方子臉,渾身散發著嚴肅之氣:“兩位是要過來給誰看病的?”
“哦,不是,大夫您誤會了,這次受傷的人躺在家裏不好出來,所以,我們就像請您過去看看。”符亦禪抱拳恭敬道。
“既然如此,那就趕緊出發吧。”大夫拿著藥箱,喊上男孩兒,一行人又從醫館往神木寨進發。
同行的小孩兒很愛鬧,就連大夫都鎮不住他,榮頃本以為大夫會說他兩句,結果大夫隻是用著那種縱容的語氣跟他們說:“孩子還小,當玩兒就玩兒吧,等長大了,要考慮的事多了,就難無憂無慮了。”
“對了,這位姑娘,你的身體好像也不太好。”鄭大夫看著榮頃,解釋道:“雖然現在看著與常人無異,但應該也受過傷吧?”
榮頃點頭,吃驚道:“這您都能看出來啊?我前一段時間受過傷,不過那時候是在別地,現在已經差不多好了。”
鄭大夫沉默一會兒才問道:“那可否請姑娘告知姑娘是何時受的傷?”
榮頃掰了掰手指,來來回回掰了好幾遍才眨巴著眼睛道:“十天?十五天,還是二十天?我記不太清了,不過就疼了那麼一兩次,其它的都沒什麼。”
“哦。”
鄭大夫答完就開始沉默。
“大夫想說些什麼嗎?”榮頃看著大夫,就覺得他是有話要說,而且還是跟她有關的……並且還不是什麼好事兒。
“嗯,以後注意休息,這段時間盡量買些東西養著。”
榮頃聽了,心裏並沒有安穩下來,反倒不安的更嚴重了,隨即她拍了拍自己的腦瓜子暗笑自己多心。
大夫都沒說什麼,就證明真的沒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