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漸漸被黑暗侵蝕,漆黑的天幕連星光也變得黯淡失色,夜風用樹葉奏響了淒冷的樂章。
肖基·帕比特低頭伏案正刷刷的在紙上飛快著寫著什麼,但他一咬牙,又把沒寫好的東西撕的粉碎,扶著自己的額頭苦惱的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一切。
自從阿麗絲·阿麗娜絲和被卡斯諾爾花鋪滿的棺材一起送到自己家後,而且自己周圍總是發生些奇怪的事情,在沒人用水的時候聽見水龍頭有流水的聲音,家裏的樓梯層數不是變多就是變少,對現在的肖基來說早已司空見慣。
想到這,他還是疑惑著撕開那封被他塵封了許久的信件,快速地掃了一眼信的內容。
果然,跟他想到的一模一樣。
眼前的茶杯無緣無故向桌子的邊緣移動,沒等肖基抓住它,它筆直地砸到了地麵上,支離破碎的同時伴隨著詭異的聲音響起。
肖基彎下腰,伸手準備撿起地上的碎片,殊不知,阿麗絲已來到他的身後,隻不過,給肖基帶來不是夜宵而是未知的恐懼。
蝴蝶剪銀色的刀刃在昏暗的燈光襯托下散發著寒光,肖基不知所措,阿麗絲高舉手中的蝴蝶剪狠狠地劈了下去,一條手臂在血花四濺的瞬間脫離了肖基的支配。
顧不上疼痛的肖基用力的推開了阿麗絲,奪門而出,他用僅有的一隻手操縱絲線反鎖了門,他衝到正門那,才這意識到正門的鑰匙被自己落在了臥室。
“果然要殺了我麼?這難道就是我不遵守約定的代價?”肖基趁著阿麗絲沒有出來的空當冷靜的思考著前因後果。
高跟鞋踩著樓梯發出鏗鏘有力的聲音正步步緊逼,肖基背對著樓梯,疑惑,痛苦,恐懼的表情交織著呈現在他的臉上;腳步聲停止,阿麗絲黑漆漆的影子像囚籠一樣困住了肖基。
“嘖,門也被劈開了嗎?正好……”肖基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定定地站在那,看著阿麗絲手持拆開的蝴蝶剪像離弦之箭朝著自己方向飛來。
就在蝴蝶剪即將刺到自己的時候,肖基錯開了身子,閃到了一旁,突然,阿麗絲扭轉了其中一邊蝴蝶剪所對準的方向,再次朝肖基刺去。
“我真的要跪下來求你饒我不死嗎?”肖基再一次躲開,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秀逗了,居然會去戲謔一個沒有生命的傀儡。“嗬,我在說什麼?”
阿麗絲另一隻手中的蝴蝶剪卻刺進了門裏,她使勁地拔著蝴蝶剪,而蝴蝶剪牢牢的卡在那,紋絲不動。
“明明還有另一半蝴蝶剪,她完全可以殺我的,可她為什麼……”肖基邊想邊看了看捂住傷口的手,如罌粟豔麗的色彩早已從指間縫隙淌出,肖基小心翼翼的把身子挪到了窗口邊,艱難地從窗口鑽了出來,傷口處傳來的劇烈的疼痛使他跪倒在草地上。
“呦,阿肖,你跪在草地上幹嘛?向月亮祈禱嗎?這可不像你的風格。”肖基的朋友瓦托恰好路過肖基的家,看到這一幕,覺得十分可笑。再定睛一看,瓦托才發現不對勁,肖基表情顯得很痛苦,傷口處衣服深藍色被血色覆蓋;而阿麗絲拖著帶血的蝴蝶剪從被破壞的正門走了出來。
“阿麗絲?肖基,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呀!”瓦托誤以為肖基想自殺,他忘記了重要的一點,操縱阿麗絲,肖基必須兩隻手都用上,而他現在隻剩一隻滿是血痕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