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殺？”耀叔下不了手，我踏馬就能下得了手了，看得出來，耀叔也有些不忍，所以我問了這麼一句。
“殺。”耀叔吐出了一個字，腮幫子在抽搐。
我歎了一口氣，耀叔是嘴硬，我當即道：“耀叔，我明白你的心情，不如這樣吧，小甲是不是能活，就看天意，我隻打一槍，如果這一槍過後他還不死，那就是天不絕他，今晚便放他一馬，過了今晚，他是兵，你是賊，就是仇人。”
耀叔點了點頭。
我接過槍，沒有絲毫的猶豫，拉動槍栓，扣動扳機，衝著閉著眼睛引頸就戮的小甲便是一槍。
耀叔的身子猛地一震，我開槍的時候他並沒有看，以小甲的性格，挨了一槍是絕對不會叫出來的，所以這一槍之後，耀叔立即轉過頭，撲向了小甲，抱住了他的身子，撫著小甲的麵龐，拭著他嘴角的血絲，噙著淚花道：“小甲，下輩子不要再做警察。”
小甲忽然睜開眼睛，喘息著道：“我沒死。”
耀叔猛地一愣，跟著暴怒道：“火鳥~~~~~~~~~~~~”
我訥訥道：“耀叔，我一個小時之前才學的打手槍，知道我槍法不好，是你讓我打的，打不中也不能怨我啊。”
這一槍並沒有打中，擦著小甲的耳朵打在了酒櫃上，玻璃渣子四濺。
耀叔氣得快要吐血了，指著我罵道：“打不死我不怪你，打不中，你是存心的吧？”
我靠近了耀叔，低聲道：“他是警察，抓你是他的差事，可是我覺得他並沒有背叛你，不管他做了什麼，現在你不是好好的麼？你要是真殺了他，不好交待啊。”
“什麼不好交待？”耀叔餘怒未息。
我分析道：“第一，你不好對警察交待，反正他們沒抓住你犯罪的把柄，小甲的死活又有什麼要緊，你要是真殺了他，警方可能會死盯你，況且也很難排除有沒有過激的警察，惦記上你，采取過激的手段對付你，就算你能窩在別墅裏一輩子，小櫻能嗎？”
“那第二呢？”耀叔的臉色有些難看了，小櫻就是他的心頭肉，一個小女孩還真應付不來那些明槍暗箭。
我跟著道：“第二，你不好對紅幫的兄弟們交待。小甲是你的貼身護衛，現在他反水了，是不是也證明了你沒有眼光？”
耀叔道：“現在就好交待了？”
“你放他一馬，警察那邊至少可以賣你個人情，別這樣看著我，紅空那麼多的罪犯，抓誰不是抓，幹嘛非得盯著你不放，再說了，我覺得你也是那咱有情有義的老大，相比那些無惡不作的混蛋來說，可以算是慈善家了。而對於紅幫的兄弟們來說，你寬宏大量，胸襟開闊，會更加服你。少殺一個人，得到這麼多好處，何樂不為呢？”
“放過他，還是證明我的眼光差。”耀叔有點心動，嘴卻是還在硬，我明白他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不過給一個什麼樣的理由，既能維護耀叔的威嚴又能讓小甲滾蛋，著實有點傷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