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時間的緩衝,耀叔的情緒好了很多,我略略有些尷尬。
其實我這個人的臉皮還是比較厚的,比無恥還要無恥,怎麼會覺得尷尬呢?隻不過經過與耀叔短短的接觸,讓我覺得耀叔並不是那種窮凶極惡的壞人,也算有情有義,至少在黑道當中算是情義的代表者了,否則也不會輕易就放過小甲,畢竟小甲光背叛這一個罪名,在黑道就足以讓他死得不能再死,更何況還是警方的臥底呢?其實想想,老子的命也是夠好的,要不是耀叔有情義,恐怕我自己也在黃泉路上跟小甲作伴了,當然,我之所以敢這麼一再挑釁耀叔的底線,還是仗著是被那個神秘人偷渡來紅空的,耀叔不會拿我怎麼樣的可能性比較高。
“耀叔。”我站了起來,堅決不提剛剛的事情,“大小姐讓我陪她去見曹豐。”
耀叔很有默契地把小甲的事給忘了,點了點頭:“我都聽到了。”
“耀叔,那你的意思是……”我試探耀叔的態度,這樣才能決定我和小櫻見到曹豐之後的態度。
耀叔隻是歎了一口氣:“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小櫻是你的掌上名珠。”我隱約也猜到耀叔的為難,一頭是自己的女兒,自然不願意女兒這一輩子跟那個混蛋算了,可另一頭是自己的幫會,全幫上上下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他的飯,所以兩頭為難。
耀叔笑了笑:“她就是我的命根子。”
我也笑了笑:“耀叔,如果你的命根子受到了傷害,你覺得你的這一切還有意義嗎?”
提到“命根子”,這話怎麼說都覺得別扭,耀叔也有這樣的感受,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不過很快道:“你認為呢?”
我幹脆將錯就錯:“反正有再多的錢,我也不會毀我的命根子,那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耀叔沉默了一陣子,微微一歎道:“火鳥,你對將來有什麼打算?”
我呆了一呆,老家夥的思維跳躍得太厲害,這邊跟他談他命根子的事情,那邊忽然又提到我的將來了。
不過看他的專注度,似乎不是在岔開話題,於是我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不知道。”
耀叔又是一陣沉默,忽然道:“我的位置給你做怎麼樣?”
我嚇了一跳,幾乎就要從沙發上跳起來,惶恐道:“拜托耀叔,不帶這麼害我的,你讓我多活幾年。”
耀叔哈哈一笑:“逗你玩呢,就是傳給你,還要過一段時間,得讓人服眾才行,我的意思是,你打不打算做這一行?”
我從來沒有萌生過這個念頭,現在耀叔這麼一提,我似乎覺得內心深處有某種情緒在躍躍欲試。我沒有忘記我的初心,臥老操的底隻是順帶的任務,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查出火燒孤兒院的元凶,隻不過目前來看,大象已經永遠閉上了嘴,看上去線索全無,但即便有線索又能怎樣?即便警方能夠幫助我,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年,哪裏還有證據?更別說背後的元凶力量之大,遠不是我所能對付的,所以我必須未雨綢繆,在查找線索的同時,培植自己的勢力,而耀叔的提議似乎就給了我這麼一個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