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蘭心蕙租住的房間裏。
“讓開!”米莉端著熱開水走過來,瞪了一眼自打進門後就一直跟她不對盤的覃勞,冷冷地說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走?”
覃勞從蘭心蕙的床邊站起來,冷冷地回瞪米莉:“走去哪裏?今晚我不走了。”
“什麼?不走了?!不走你睡哪裏?”米莉氣得幾乎要跳起來:“這裏隻有一個房間,我們兩個女孩,你一個大男人,怎麼睡?”
“我在客廳打地鋪。”覃勞斜了一眼米莉,挖苦道:“別擔心,我對像你這樣的米飯粒完全沒有興趣。”
“什麼米飯粒啊?是米莉,茉莉花的莉!米莉,用我們家鄉的話說,米莉就是美麗,美麗,懂嗎?”米莉氣呼呼地爭辯道,好好的名字居然被他糟蹋成這樣,她真想把手裏的那杯熱開水倒到他的頭上。
不過,想想人家是兵哥哥,身手了得,跟他動手自己根本討不了好,米莉便隻得把水端給床上病怏怏的蘭心蕙。
蘭心蕙的頭上被貼上可愛的退燒貼,仿佛減齡十歲多歲的樣子,好像一個楚楚可憐的病娃娃。
米莉看著蘭心蕙燒得通紅的臉,心疼地說道:“早上出門還好好的,為什麼回來的時候就生病了?”
“謝謝!”蘭心蕙接過水杯,試了一下溫度,覺得太燙,就不急著喝。
她抬眼看了一眼床前雖然不理睬對方,但對她都很關心的覃勞和米莉,開玩笑道:“如果我說,我被天上掉下來的超級大餡餅砸暈的,你們信嗎?”
“啊?”覃勞米莉雙雙瞪大了眼,異口同聲問道:“怎麼回事啊?”
蘭心蕙於是把自己獲得巨額遺產的事跟他們說了。覃勞和米莉聽後都呆住了。然後,他們爭先恐後地問道:
“他不會是你親爹吧?”
“你不會是他的‘還珠格格’吧?”
“不可能。”蘭心蕙端起水杯,一邊吹一邊小口喝熱開水,喝了幾口之後,感覺嗓子比較滋潤了,才解釋說:“我爸和我媽是有結婚證的……他們大學的時候談戀愛,畢業後一起去支教,然後結婚,後來才有了我。”
蘭心蕙了解她媽媽不是那種會和別人有私生女的人。她很潔身自好,即使爸爸去世之後,很多人追求她,她也從來不和誰有過任何曖昧。所以蘭心蕙很篤定:她一定不是私生女的。
“嗯,這麼說來,你應該不是他的‘還珠格格’。”米莉說道,她感慨道:“唉,土豪的世界是我們無法了解的……你看啊,國外不是經常有報道說有些土豪的遺囑的受益人很出乎意料的嗎?有的人把遺產留給跟自己隻有一麵之緣的人;還有啊,不是有報道說香港有個富婆把遺產留給一個算命先生了嗎?”
覃勞罕見地不再駁斥米莉的話,他對蘭心蕙說道:“我覺得,他一定是用那種方式來獎勵你的。像你這樣認真負責地努力工作的姑娘,那辛老板應該很欣賞的吧?”
米莉一拍手,說道:“對了,你不是救過他的命嗎?我記得聽你說過,上次他心髒病複發,還是你救了他的。這麼說來,他給你留遺產應該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吧?”
米莉和覃勞很了解蘭心蕙的為人,所以用這樣的善意猜測蘭心蕙之所以巨額遺產的原因。
然而,不了解蘭心蕙的人,對此的猜測往往和他們截然不同。大多數不明真相的人總是習慣以世俗的眼光去妄加猜測:年輕漂亮的女秘書,婚姻失意的老板……於是,各種曖昧的猜測塵囂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