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腿,隻見傷口處鮮血像小河一樣蜿蜒而下,她看得觸目驚心:“那個是什麼東西啊,為什麼止不了血?”她擔心得要哭了:“我會不會流血致死啊?”

“不會的。”覃勞否認道,一時之間又不知道怎麼安慰她,看了一眼嚇得蒼白的小臉,彎腰抱起她。

蘭心蕙鬆了一口氣,看向王子宸,隻見他正低頭看著她的腳,她笑道:“我又沒有下田,不會有事的。”

“倒是你……”她低頭看著王子宸地腳:“啊,那是什麼?”

王子宸被嚇了一大跳:“什麼?”他的語調都不穩了,急急低頭去看自己的腳。

蘭心蕙低頭下去,仔細看了看他腳踝處附著的細長條褐色的東西,伸出手指就要把它撚下來。

王子宸卻阻止了她:“你不要用手去摸。”他擔心那水蛭會轉而吸附到她的手指上。

蘭心蕙卻繼續伸手過去,輕易就把它撚了下來,她把它拿到他的麵前:“隻是一張柳樹葉子而已。”

見王子宸明顯地鬆了一口氣,蘭心蕙安慰他道:“其實被水蛭叮咬也不是嚴重的,沒多久就止血了,回去上點藥就好了。”

她看了一眼覃勞和米莉離開的身影,說道:“我們先把田螺洗幹淨再帶回去。”

他們洗好田螺帶回去,覃勞和米莉都不在家裏。

外婆說道:“我們家裏沒什麼藥,我讓覃勞帶米莉去他家上藥了。”

蘭心蕙和外婆對視一眼,從她和藹親切的笑容裏看出來一絲慧黠,不由得抿嘴一笑。

覃勞家裏的大人們忽然看到他抱著一個姑娘急匆匆地進來,都嚇了一跳。再看那姑娘白白嫩嫩的小腿上鮮血直流,不由得緊張起來。

“媽,你幫我拿碘酒和雲南白藥來。”覃勞說道,把米莉放在院子裏那張竹編的躺椅上。

“你們好,我是心蕙的同事,打擾了。”米莉不忘跟大家打招呼,她盡量伸直了腳,不讓腳上仍在滴血下的血弄髒了竹椅。

剛剛睡醒過來的覃勞奶奶連忙趕過來:“哎呦,這是被螞蝗(水蛭的別名)叮了吧?怎麼會流那麼多血啊?”

“她第一次被叮,可能沒有什麼抗體吧?”覃勞蹲下來,見那傷口仍在流血,皺起了眉頭,連忙開始著手幫她止血。

其實,他小時候經常被螞蝗叮,把它拍下來,一會兒就止血了,他根本不當一回事。

可是,如今看到米莉的傷口流血不止,他不由得擔心起來,因為他知道,每個人的血都不一樣的,而且,米莉顯然是第一被叮咬,絲毫沒有抗體。要是真的一直流血不止,那可怎麼辦啊?

覃勞爸爸比較冷靜,他拿來了旱煙的煙絲,讓覃勞敷在傷口上,不多久就止血了。

止血之後,覃勞用碘酒清洗了傷口,再敷上雲南白藥,傷口總算處理好了。

蘭心蕙和王子宸送了小竹簍過來,也拿來了一般田螺。

“阿蕙來了?”覃勞奶奶開心地拉著蘭心蕙的手,對覃勞說道:“勞仔你去魚塘打魚回來,今晚我們兩家人一起吃飯。”

王子宸跟著覃勞和覃勞爸爸一起去打魚,蘭心蕙和米莉留下來陪覃勞奶奶聊天。

覃勞媽媽去捉了一隻雞來宰了,晚上大家一起在覃勞家開開心心地吃了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