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在窗外呼嘯。如同玉米麵一般的細沙,從窗縫中飄進來,落在窗台上,鋪滿了窗台。
房間裏,桌子上的青銅燈盞,如豆的燈火,在靜靜燃燒著。
燈油是羊油提煉出來的,加了一點香料,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羊油和香料混雜在一起,燃燒不徹底的一股子刺鼻的香味。
三個男人,正聚在桌子邊,一邊吃著五香毛豆,一邊抿著酒水。
酒水是杏花村,這種產自關內的白酒,在這大漠,極為少見,價格及其昂貴。李麟好酒,但卻不酗酒。
每天三五兩,喝到舒服就可以了。酩酊大醉,是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他身上的。
自打來到西域,平日裏,喝的酒,基本上都是當地產的葡萄酒。這種酒,怎麼說,偶爾喝點,開開胃不錯。但是時間長了,就越發的覺得像飲料。
他還是喜歡,汾酒這種帶著濃鬱香味,入口甘甜,入喉綿柔,喝到肚子裏,火辣辣的烈酒,這才是酒。
受李麟的影響,一幹鬱金香的頭頭們,也喜歡上了杏花村。
不過,其實他們之前就喜歡,但是因為經濟拘謹,像杏花村這等貢品白酒,大多時候隻是聞聞味道,流流口水而已。
而且,因為喝酒對修行有一定的幫助,所以李麟不禁隊伍飲酒,不過,嚴禁酗酒。
所以,即便身在敵營。
四人也圍在小桌子前,一邊談事,一邊喝起了酒。
“公子,你打算怎麼辦,我們都聽你的!”
當李麟說完了,今天跟蹤那老人的經曆後,常命抿了一口烈酒,等人頓時陷入了思索。
片刻後,常命抬起頭,看著李麟,沉聲道。
“是啊,我的大斧頭早已**難耐了!”
劉彪呼嚕一聲,抽幹了一碗酒水,抬起袖子擦著嘴角的酒漬,眼睛冒光,用力的點了點頭。
李麟看著劉彪,嗬嗬一笑,旋即皺眉想了想,道:“我想了一下,兩地必須同時動手才行!”
“安友明那家夥是個極度自私的人,他不可能為了屬下,而將自己置於險地。也就是說,如果他得知,自己手下被殺。我估計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縮兵力。保護好自己的家!”李麟譏諷一笑道:“到時候,全程的馬賊,盡數歸攏與那座院子裏。這還不包括,城外往回趕的馬賊。所以,一旦讓安友明知道,那個土係念師被我們所殺,那麼,再想殺安友明就難了!所以,我想了想,應該是雙線操作,一起動手!”
“那能不能,趁著那個土係念師下一次外出,他不在大本營的時候,我們潛入院子,幹掉安友明,就像上次在雪穀一樣!”常命眼中滿是躍躍欲試的神采,揮舞著拳頭道。
“不行,上次我探查大本營裏的地形,被那個家夥發現後。現在大本營裏,肯定布下了陷阱監控。土遁根本進不去。隻有那個土係念師死了,這些法術陷阱和監控才會失效。”王管事搖了搖頭道。
李麟眯了眯眼,手指磕著桌麵,想了想後,道:“這樣啊,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先幹掉那個土係念師。剩下的人,才能利用土遁潛入大本營,幹掉安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