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廖是一個新聞網站的記者,每天都為跑新聞累死累活,三年了,還是一個小記者。這天,他和幾個朋友喝酒,一喝就喝到了淩晨。
“哥幾個,我看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一個朋友說道。
“不行,我還沒說完呢,這麼快就散了,下次指不定什麼時候有機會呢。”小廖不情願地說。
“怕什麼,我們有的是時間,就是你成天瞎忙,幾個月都見不到人。”
“我也沒辦法啊,幹這行哪有準時準點,來,走一個……”
“最後一瓶了哦……”
朋友把最後一瓶啤酒倒在各自的酒杯上,幾個人一飲而盡,結賬走人。
小廖走出飯店,叫了一輛出租車,在後座睡了起來,直到被司機叫醒,才知道已經到了住處。
小廖住的地方是公司宿舍,原來是一所學校的教師樓,後來學校搬了,房子就空了下來,做出租用。小廖的公司就租了裏麵的第三層給員工用,一、二兩層都是外來人,這樓共三層,十八間,中間是個樓梯,左邊是公用廚房,右邊是公用廁所,原來還有個門衛,既然都沒有了老師,連門崗都拆了,這裏的設施也都老化了,尤其是沒有路燈和樓道燈,黑燈瞎火,每次走樓梯都要抹黑,。
小廖蹣跚著步,走到樓梯口,這時,背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頭一看,瞧不清楚臉,隻是看到個精瘦的小老頭,手裏還拎著一個大包。
“我走不動了,能背背我嗎?”小老頭說道。
“您是……哦,是王爺爺吧,聽小王說您今天到,瞧我這記性,忙暈了,都忘了去接您。”小廖滿懷歉意地說。
“不礙事,走了老遠的路,到了這,腿腳就使不上力了,麻煩要你幫忙了。”
“嗬嗬,應該的,”小廖自己也迷迷糊糊,但還是抖擻了一下精神,背起了這個小老頭,一步一步向上走去,說:“他這幾天剛好要出差,您就先睡他床,等我辦完手頭上的事,帶你去逛逛。”
“好好……”
小廖背著小老頭,覺得他身子僵硬,硌著骨頭,很不舒服,這倒也沒什麼,本以為小老頭份量應該不重,背上才知道,起碼有七八十公斤,累得夠嗆,以為是那個包重,也沒有在意,隻能一手抓著扶手,一步步邁著。
來到了三樓的靠右最後一間,他放下小老頭,就拿鑰匙開門,開燈後發現他人不見了,以為去旁邊的廁所了,就半開著門,在屋裏的小客廳裏等他。
左等右等,正想去廁所看的時候,小老頭出現在了門口,但他並不進門,而是站在門口說:“能不能把燈關了,我怕光。”
“哦,那我開個台燈吧。”小廖無奈地笑笑。
小廖把燈關了,開了台燈,小老頭走了進來,把包放在門邊。通過昏黃的燈光,小廖才看清楚小老頭的模樣:他沒有頭發,額頭上有一條很長的“一”字型傷疤,滿臉的褶子,帶著老花眼鏡,一副老學究的打扮,隻是皮膚白的很不自然。
小老頭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拿出一根卷煙,問道:“有火柴嗎?”
“哦,這個吧。”小廖拿出打火機,給他點著了。
小廖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但小老頭好像很有精神,什麼都能聊,不知不覺,小廖倚著椅背睡了過去。
“嘀嘀嘀……”
小廖被手機的鬧鈴吵醒了,一睜眼,八點了,伸著懶腰,看了一圈,小老頭不見了,不過大包還在。他去看了下小王的房間,也沒有見到,以為早起散步去了,就自己洗漱了一下,臨走前,把鑰匙放在隔壁同事那裏,把事情交代了一下,就出門辦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