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範龍拚命地叫著,可是沒有得到一點回應,請來郎中醫治已經回天乏術。
既然人已經死了,再傷心也無濟於事,該辦的還得辦,過了頭七,範龍一個人坐在店門口發呆。
“阿龍,節哀順變!”說話的是旁邊棺材鋪的小夥計,年紀和範龍差不多,平時也常有往來,這回辦喪的棺材也是向他家買的。
“是大壯啊,今天沒活兒?”
“都歇了好幾天了,隻有你家的生意。”
範龍看了他一眼,大壯才意識到說錯話了,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是你家的活兒,不對,我沒念過書,瞎說,你別在意!”
“嗬嗬,沒事兒,都是街裏街坊的,我還不知道你的意思嘛!”
大壯坐在一旁的台階上,說道:“阿龍,之前看你家出事,我就沒好意思問,現在空下來,我倒想問問,你媳婦兒怎麼這麼多天沒有見著啊?”
範龍被他這麼一問,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道:“什麼媳婦兒,你別開這個玩笑?”
“我哪敢開玩笑,你可是我們的大老板,我多個膽子也不敢說笑啊,和你說真的,別說我看見了,我們掌櫃也見到了,很漂亮的一個人啊!”
範龍看著他的眼神,不像在開玩笑,又問道:“真的沒有啊,除了我姑姑,我們家從來沒和其他女人有來往,更加別說我有媳婦兒了。”
“不是吧,如果我沒記錯,就是範老板出事的那一天下午,我見你店鋪裏有個招呼生意的女人,雖說沒說上話,但看得出是你家裏的人啊!”
“是嗎,那天我不是讓你家掌櫃照看買賣嗎,什麼時候多了個女人?”
“這我就不知道了,聽掌櫃的說,那天你回房後,不過一會兒,她就出現在店裏了,神出鬼沒的,還把掌櫃的嚇了一跳了,大白天平白無故蹦出個人來。”
“你……你發誓,真有這麼回事兒?”
“我當然敢發誓,我大壯從來不說謊,”大壯附到範龍的耳邊,輕聲說了句:“不過,她好像很怕蠟燭。”
“為什麼,你怎麼知道?”
“這回我可是真見到了。到了晚上收鋪的時候,我剛送完棺材回來,就在店門口歇腳。那時天都已經黑了,可她在你家店鋪裏來回走動,看樣子有點著急,本想問她要不要幫忙,可她好像聽不到似的,後來我就見她對著櫃台上的蠟燭,遲遲無法下手點著,好像很怕似的,都不敢靠近,最後可能是等不及了,她就關門了。你說,一個大活人怕什麼蠟燭啊,女人家家的就是膽小,這都怕。”
“蠟燭……點蠟燭……”範龍自己嘀咕著,又說沒說的說了一句:“火,她怕火?”
“誒,有可能,你們家這麼多紙紮品,會不會是怕引起火災啊,嗯,女人還是比較細心。”
“不對,不對,她不是怕這個,應該……應該是怕燒著自己,我知道她是誰了。”
“啊,是誰啊,神神秘秘的,和我說說唄!別走啊!”
隻見範龍一個跨步進去了店裏,往後堂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