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眼睛。
質檢報告上赫然寫著——
【總結：百分之百的增壽療愈藥！！！】
或許是親手打出這行結論的人太激動，上麵甚至連續出現了三個感歎號。
中間厚厚的數據和過程霍華德也看不明白，可結論好懂啊。
專員不可置信地盯著那行短短的結論看了半天，最終不可思議地看向真皮沙發上麵色無辜的少女。
臨瀲：“我都說了是真的。”
不是、既然她真的能做出長生藥……為什麼要用一種那麼滑稽、那麼過分簡單的方式滿大街宣傳啊？
——她甚至還請了那麼多的托！
正確的流程難道不是找一個值得信賴的合作夥伴，把這些藥包裝出配得上效用的天價，然後賣給那些不想死的有錢人嗎？
或許是看懂了他藏在震驚之下的困惑，臨瀲搖頭歎息：“不，我都說了我不盈利。”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要是搞得寰宇皆知那麼大張旗鼓……難道真的不會被仙舟聯盟找上門嗎？”
她幹的事情放在仙舟可不是什麼值得被宣揚的好事——仙舟人因為魔陰而篤信代價，豐饒的偉力就被包裹在臨瀲的藥中。
專員愣了好半天，終於接受這個事實，問她：“那、那吃藥獲得長生的代價呢？”
“哦，簡單，就是到七八百年的時候變成怪物。”
不過對於短壽的人來說沒什麼所謂——
生前哪管身後事，以後就算變成孽物，對普通人來說，那多出七八百年輕易不會死的時間也是血賺。
所以是約等於沒有代價。
這話說的，霍華德專員自己都心動了。
他鬼迷心竅，求藥的話到了嘴邊，又冷不丁反應過來，“不對，還是有問題。”
臨瀲：？
“我跟檢測部門的那個哥們還挺熟悉的，他們檢測部規定上說了，檢測報告類的東西不能帶有主觀色彩……這報告不對勁。”
臨瀲：“就不能是他太激動了嗎？”
“會丟飯碗的，女士。”
他說：“那哥們兒比我豁得出去，是真的會去舔上司的皮鞋……你知道他為了保住自己這份相對穩定的閑差是有多麼努力嗎？”
話中透出來屬於打工人卑微的處境，簡直叫人淚目。
臨瀲真誠提議：“要不別幹了吧，找個低消費的農業星也能活。”
聽罷，霍華德沉默片刻：“您應該知道，人總是不知足的。”
丟掉尊嚴在這裏工作雖然很辛苦，但高昂的薪水又會讓人在猶豫掙紮中出賣靈魂。
所以他們完全不能理解臨瀲自掏腰包請托，和贈與行人“長生藥”的行為到底是為了什麼——
“還能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我的信仰。”臨瀲用虔誠的語氣說。
霍華德專員感覺自己要被這來自狂信徒的情真意切給閃瞎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