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想起了爺爺,盡管他身子非常硬朗,不過他老人家年歲已大。他把集結的家屬補償費,全部留給了爺爺。因為自己終生不能回地球了,他也考慮過爺爺的感受,爺爺是他唯一的親人。六年前他義無反顧的想參加集結者,六年後長大了的他,在集結應征的前夕,他想到了把自己含辛茹苦帶大的爺爺,那是他第一次猶豫,是不是該放下自己心中所堅持的?是不是該考慮一下老人家的感受?或許就是印證了那句話:忠孝不能兩全!不過老人在他應征前的一天晚上對他說了:不要為了我這把老骨頭而放棄你十幾年的夢想,也不要擔心我,你的路很長,你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去吧,一定要去,也不枉我對你這些年的教誨!不然你這麼多年的修行就白費了。
他明白了爺爺的用心良苦,爺爺把畢生的功夫全部教給了他,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他能扛起自己曾經未能完成的心願。不過對於自己,以及父親,還有母親,爺爺的過去,他幾乎都是一無所知。他僅僅知道父親曾經也是一名集結者,而戰死在了沙場上。母親在剛生下自己不久後就撒手歸西了,爺爺把他帶大的。每當他問起關於父親和母親的事時,爺爺都會猛抽著煙,猛喝著酒,眼睛變得非常的深邃,話也說的很少了,他甚至不能從爺爺嘴裏,問出半點更多的線索來,後來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不再去追問。
他又回憶起,在他二十歲生日的那天晚上,當他在山頭訓練完畢回到家後,看見桌上的飯菜比平時豐盛了一些,爺爺正忙活著還未端上桌的飯菜,就招呼他洗把臉準備就餐。那晚爺爺喝了一瓶酒後,命令他坐下別動,然後獨自走進裏屋,他伸著頭,模模糊糊的看到,爺爺在牆上摸索了一會,打開了牆角的一個小小的暗道,然後走了進去,過了一會爺爺的身影又出現了,他從裏麵拿出了一個小匣子,然後又再牆上摸索了一會,暗道又消失了。爺爺回到餐桌前,把那個小小的匣子擺在桌上,匣子紅黑的,蓋上有一個凹下去的圓形圖案,那圓形圖案是一圈像是水的形狀,中間是一道穿破水簾的閃電。爺爺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匣子,匣子裏麵是黃色的布鋪著的,中間躺了一個被黃布包著的東西,爺爺微微顫著手,拿起那個中間那個布包,一層層打開。等完全打開後,他看清了,那是一枚子彈,閃閃的發著金光,爺爺帶上眼鏡,端詳著手中的子彈,認真看了許久後,又搖了搖頭。把手中的東西交給了他。並且告訴他,這就是你的父親唯一留下的東西,他一直看了好多年都沒有看出有什麼名堂,現在是時候交給孫子了,後來爺爺又告訴他,關於他的父親和母親的事情,以後不要再問了,那是一個天大的秘密,他不能說。一切的謎,和一切的答案,隻有靠你自己去揭開了。
再後來的日子裏,他對自己的身世,和父母的事情更加的好奇,他知道爺爺有不能說的原因,他也知道爺爺的性子,於是就再也沒有提起過,之後他把那顆子彈用細細的鋼鏈固定住,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純金的子彈是冰冷的,不過他卻感覺到那上麵有些許父親的氣息,母親的溫暖。他認為戴著脖子上才是他最放心的,離未見過的家人最近,就這樣一直戴到了現在。
想到這裏不免有些傷感,拿出了那個純金的子彈,又看了看,他也看了好多次,沒有發現上麵不同之處。不知不覺間,他走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一扇小型的觀察窗跟前,觀察窗上的燈光剛好照在那個金色的子彈上,發出更加燦爛的金光,由於光線強烈,在這個角度觀察更加的清楚,於是他認真看了起來,子彈的彈頭和彈殼上都刻著“聖戰紀念彈”的字樣,蛋殼的底部有聖戰的日期,但是那塊已經被上麵東西磨損掉了,看不清楚;彈殼的下半部分有一道極其細小的劃痕,以前他沒有注意過這一點,另外彈頭的一側有一個地方比較模糊,像是被打磨過的,難道上麵曾經有過上麵圖案,或者上麵信息,被人打磨掉了?看著看著他又陷入了沉思。卻不曾想這些舉動,,和眼前的這個子彈,卻給他帶來了無法想象的後患,最終把自己帶進了無底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