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國,雲凡武候府。
府邸裏,正在舉行三年一度的武候招賢大會,昨天文試已過,今天爭的是武試,第一場比試已經開始了。
隻見大花園裏建了一個大型的比武擂台,像個武校場一樣寬廣,上麵兩個人正在刀來劍往,打得異常激烈。
但就在此時,那個步伐一直不穩的白衣少年,突然感覺胸口一痛,全身像是火燒一樣,無法控製自己身體。
他的對手懷疑是詐,隻是飛踹一腳過去,但之前給他很大壓力的白衣少年,居然像個葫蘆滾在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台下的觀眾噓聲大起。
“這廢物,昨天奪了文試第一,我還以為是匹黑馬。”
“嘖嘖,可惜了,沒想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哈哈,說得沒錯,雖然這白衣少年長得跟娘們一樣漂亮。”
“就是,武試可是男人間的事情,這娘們兒摻合個屁!”
此時此刻,台上的牧天忍受著身上火毒攻體,但沒有失去知覺,聽到了這一切的話。
“這些人昨天還對我奉承巴結,沒想今天我因隱疾發作,總算看清楚小人嘴臉,若非火毒侵身,我定要用漂亮的勝利,讓他們統統閉嘴。”
牧天此時雙目紅得幾欲滴血,用劍當拐杖,勉強爬了起來,目光如劍盯著對手。
可在這個時候,裁判的聲音已經響起了。
“倒地時間超過三息,參賽者牧天,失敗!”
失敗!
這兩個字眼,像是大錘子一樣,狠狠的打在牧天心髒上,讓他刹那間麵色蒼白,再也忍不住火毒,吐出一口熱血,昏迷過去。
不遠處,主辦方楊武候看著一切,身邊站著一個管家和美麗少女,他吩咐道:“那些嘲笑那個白衣少年的,都是心性差的,不堪大用,通通記下來。”
“對了,送到城裏最好的大夫醫館。”
楊武候有條有序的吩咐好事情,惹得身邊的女兒不滿意,楊月靈嘟著小嘴:“爹爹,那個人一上場就腳步虛浮,恐怕煉體三層境都沒有,何必救他。”
少女年紀,這楊月靈卻視人命如草芥!
隻是楊武候成熟多了,揮揮手止住她的話,對管家道:“一切按我吩咐,速速辦好。”
“就算是個廢物,我們武候府也不能輕薄對待,要有大家氣派,以後你若是掌了武候府,這點胸懷一定要有。”
就這樣,懷著夢想,長途跋涉、翻山越嶺從貧困小鎮出發,花了一個月才到雲凡城的牧天,被斷絕所有希望。
那醫官匆匆看了白衣少年,看他身上打滿補丁的衣服,厭惡的隨便看了幾眼,摸了摸,就吩咐倆個助手架起他。
“火毒攻心,活不過今晚,問清楚他住哪裏,趕緊架走,莫要髒了我的醫館。”
躺在擔架上的牧天聽得見一切,但身體像是火爐一樣,他動都不敢動,否則就是鑽心的痛!
“送我出城!”出了醫館門口,牧天勉強從牙縫裏擠出幾字,他寧可死,也不願意死在這肮髒的地方!
剛剛出了城幾百米,那倆個夥伴就忙不迭的將牧天扔進樹林裏,連話都不說,像怕鬼一樣趕緊走了。
原來這個時候,牧天的火毒越發嚴重,身上燒起了一個個的大水泡,模樣極其恐怖嚇人,連原本英俊漂亮得女子都妒忌的臉,也是一樣的慘不忍睹。
“可惡,我可是煉體八層境的武者,絕不能認輸!”
躺在擔架上,牧天動了動手臂,但馬上像是被刀割一樣的痛!
“還是放棄吧,何必這麼辛苦呢?”
“不行,難道你忘記父母的期待了嗎!”
父母!
這倆個字幾乎震蕩他的心靈,聽著內心裏交戰的兩個聲音,牧天咬緊牙關。
年不過四十的父親,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教書先生,每天私塾教完幼童,還跑去碼頭扛貨、幫鄰居搬磚建屋。
每天深夜裏回來,肩膀和手都磨出水泡,父親卻還是會記得,給自己帶回一根甜甜的糖葫蘆。
母親長相平凡,但是心靈手巧,白天刺繡到眼睛發昏,晚上還要洗衣服到半夜,隻是為了幾貫錢。
都是為了錢!為了他!
為了冶他的火毒症,為了給他買練武的肉食和藥材,一家人的幾套衣服穿了整整三年都不曾換過。
於是從懂事起,牧天就暗下決心,像自己的名字一樣,像父親的期待一樣,他會刻苦努力修練。
終有一天,他要成為超級強者,買上大房子,娶個美麗溫柔的女人,讓父親和母親都過上好日子!
“我可是要牧天的強者,我要讓父母都過上好日子,再不受一點兒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