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群記者真是無孔不入。”坐在駕駛座位上的男人冷笑道。右手
握著方向盤一個打彎,猛踩刹車,這時有人看見的話便會大吃一驚,一輛藍色的馬上有一個
身影,在月色的映襯下隱隱綽綽,卻又不見了蹤影。
此刻一輛不起眼的小轎車停在寶馬車旁,車上下來了個平凡的青年,在寶
馬車周圍轉了一圈,拿出手機,靠在耳邊,氣憤道,“白也,不見了!”
“廢物!”手機那頭的人儼然氣急,怒吼道,“先盯著,爆出那麼大的緋聞,白也這次就算不栽,在娛樂圈也難了。第一手新聞怎麼也得給我搶到。”
青年應道,也就老實的在寶馬車邊上守著,目光卻是不屑的。
也是,誰能想到天王巨星白也是個同性戀,連床照都被發到網上,雖說娛樂公司馬上采取措施,但是畢竟已經有部分人看過,粉絲們也都吵翻了天,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白也還在深夜外出,不是自尋死路嗎?
就在所有人都急的不得了的時候,白也卻不小心溜進了市醫院。
左拐右彎後,白也成功的找到了205病房,推進門。
“你知道我會來!”原本應該是睡著的人,卻清醒的看著自己,白也拿下墨鏡,倚在牆邊,精致妖孽的臉上似笑非笑,“不該解釋一下嗎!”
病床上的人無奈,蒼白的臉色掩不住歉疚,聲色虛弱無力。
“阿也……”仍是呐呐無言,“抱歉”二字始終出不了口,因為他們欠眼前的人太多,單單道歉根本無濟於事,反而更加侮辱了他。
“怎麼,他不怕我對你不利?”白也嘲諷似得道,眼瞼低垂,誰也不曾發現眸色裏的擔憂。
“我讓他把人都帶開了!”病床上的男子長相並不出眾,但有一股令人安靜氣質,“阿也,我們兩個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難道我們之間存在所謂的兄弟情嗎!”白也嗤笑,“這一次算我大意了,不過幾張床照他也想我屈服,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
或許知道白也聽不進去,白暮無奈,神色柔和,“後天我要出國了,國外有合適的□□,他等這一天太久了,我不能不去。”
“床照的事,不是他做的。”白暮有些憂心,“娛樂圈不幹淨,阿也你——小心一些!”他是真的喜歡和擔心這個弟弟,盡管他們很小就分開了。
白暮明白這一次白也肯定不會好過,但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位異卵雙胞胎的弟弟,要讓他離開演藝圈是不可能的,隻有小心為上。
“很好,但願不再相見。”說完這些,白也頭也不回的離開病房。
然而出了病房的白也不過冷笑爾爾,莫名地那雙墨黑幽深有點點悲戚,明明是極淡的,竟有一股不散雋永之意,深深刻入骨髓。
白也本是因床照一事而來,卻因白暮的一席話亂了心,此刻驟聽手機聲,不曾一看便掛了,並且還關了機,致以錯失了準備的最佳時機,徒惹日後的百般事端。
走了許久,胃不可抑製的疼了起來,知曉今日原是準備簽約的,隻因無端的床照一事未來得及用餐,耽擱太久,本就因長時間作息不規律而不好的胃,此刻泛起了病,走了幾步,終是由於太過疼痛緩緩依靠在牆,漸漸蹲下身。
白也低垂著頭,此刻卻有一沾著血的白色球鞋,映入眼簾,抬起頭,就隻見一雙清冷寂然的眸子,溢滿了溫柔的暖色,注視著自己,便也一時怔愣。
那眼裏的溫柔,太過夢幻,白也低笑出聲,不乏諷刺,身子卻漸漸站直了。
那人卻罔若未聞,看著白也捂住腹部的手,眉眼一彎,即使是帶著口罩,也能看出他是笑,“我是醫生,不過不是你現在要的,再走幾步是我的單人門診部,你要去休息一下嗎!”
聲音柔和如風,去不知他在笑什麼。
白也斂去深思,似有懊惱,語氣卻不冷不熱的道,“這位醫師,你一個心理醫生,怎的腳上染了血!”看著對麵男人胸口所別的牌子,白也心中默念了幾遍“程知翌”的名字,似有深意。
程知翌不過是把牌子又翻了個轉身,與此心理專業不同的是外科專家的職業憑證,令白也無語。卻也任那比他略顯幹淨的手,扶起他,走進辦公室。
程知翌把白也放在一旁的沙發上,隨機倒了一杯熱可可,遞去。
白也竟也不接,玩味的盯著程知翌修長的手指,白皙的手指被熱可可的溫度燙出了微紅的痕跡,但僅是一瞬,手指的主人收回了手,平靜的放下熱可可,坐回原位,抽出了右手側的病例案件,旁若無物的看了起來,無視於被他帶過來的白也,手中的筆時不時地發出“刷”“刷”的聲音。
即便如此,白也卻也不惱,伸手拿過熱可可,詫異地發現,那被程知翌遞來的杯子,有一角竟是冰冷入骨,與一邊的溫熱之帶有著明顯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