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也本不想接這部戲,不過是一部無聊的偶像劇,於他來說一點兒挑戰也沒有,
但公司的安排,就算他不願意,也懶得為這麼些事與公司那些人打交道。
A大是一所風氣嚴謹的大學,觀賞亭子一個接一個,排的錯落有致,櫻花樹遍布整
個校園,一條人工湖清澈的可以,可最讓白也覺得景色優美的還是那一園子的藍風信子。
說來也奇怪,劇組雖是在這邊拍戲,可大學裏的人並未走光,這也就引來了部分留
校生的觀看。校方也為此表示也歉意,並且承諾不會有學生來打擾拍戲進程。
不過也因為這次的拍戲是保密的,也就沒多少人知道男主角是白也來演,也省了更
多人的觀看。
“程知榕,別人認不出來,我還認不出來嗎?這頭版頭條的報紙上,那照片上
戴口罩的人是你哥哥吧!”拿著籃球的大學生穿著樸素,平庸的臉上與其一點兒也不相符的
壞笑,用手聳了聳那身邊的男孩。
“……”那人的五官與程知翌極其相似,但又有著明顯的區分,因為程知翌
從來不會開懷大笑,“我不知道,事實上我已經有好久沒見過我哥了!”
“不過——”奪過那人手中的籃球,程知榕縱身一跳,手中的籃球劃過完美
的拋物線,進了籃筐,轉身,擺了一個pose,程知榕爽朗一笑,“不管我哥喜歡什麼樣的
人,他都是我哥,你要是敢說些什麼不好的,小心我拳下無情!”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程
知榕跑過去撿了籃球。
“嘁……”那第三個長得較為清秀的男孩,不屑的哼了一聲,在程知榕轉身看
過來是又恢複了純良,接過跑回來的程知榕手中的籃球,語氣裏有些擔憂,“可是要是你哥
被查出來怎麼辦?聽說現在的八卦記者都很難纏!”
平庸的大學生看著前後不一的清秀男孩,無聲勾唇,倒也沒說什麼。
程知榕抿了抿唇,與程知榕一樣柔和的臉在他身上體現出了陽光帥氣的味道
,似乎被男孩所說有些困擾,顯得有些憂鬱焦灼,“阿天,瀟水,你們先回宿舍吧,我和我
哥聯係一下,問一問。”說著,就準備離開了。
“可是……”男孩,也就是被稱為瀟水的那人,剛想說些什麼,就被那長相平
庸的大學生拉離開了,盡管有些不情願,也還是滿臉不愉的回宿舍了。
遠遠地似乎還能聽見男孩的抱怨。
程知榕卻沒想那麼多,早離開了籃球場,卻沒有急於去找自家哥哥,反而在大
學裏閑晃,神色倒有些凝重。
白也剛剛拍完一出戲,正準備休息,就見遠處的亭子裏坐了個人,本來要是旁人
,他白也當然無動於衷,可偏偏因為他5.2的視力,那人的五官可以清晰的呈現在他眼前,
一如一個星期前在醫院見到的醫生,同樣的臉。想起自己三天前遵守與程知榕的約定,到了
那個所謂胃科專家的門診部檢查,那個趙醫師神秘莫測的笑和不知所雲的話,白也暗了暗眼
神,鬼使神差的走向那個亭子。
不是他!
就算長得一模一樣,白也還是一眼就區分出了不同之處,無關外貌,隻是感覺上
不一樣而已。程知榕是清冷的,就算那人笑得溫柔暖暖,白也覺得那人是冷的,而眼前的少
年給人一種開朗陽光的錯覺,儼然不是同一個人。
少年,也就是程知榕,因為在想什麼事情而出神的思緒回了過來,一抬眸子,就
見白也意味不明的望著自己,嚇了一跳。
“你是——”程知榕原本是想問對方是誰,卻語氣一頓,猛的起身,出拳,仿佛
與白也有深仇大恨似得,“你把我哥怎麼了?”
“你是他弟弟。”白也避過那人的攻擊,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對方,眼中閃過了然
之色,不過這是不是也太過巧合了一點?哥哥弟弟都在這幾天碰了個正著。
“你是他男人?”程知榕反問,同時也斂了怒氣,還不待白也承認或否認,隻
聽得他又道,“我聯係不上我哥了,如果他真的住在你那,請幫我轉達一聲,可以回來了。
”
白也莫名其妙的看著程知榕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不過想到明天就是白暮出
過治療的日子又收回心神,臉色倒有些令人瞧不出來的悲戚。
而此刻的程知榕看著自己手機電話薄裏“程知翌”三個字,這一看便是一刻鍾,
最後還是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