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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會小看賀緒言所親自選的人,所以再不滿,在見到程知翌與白也一起出現的時候,沒有人敢發出質疑之聲,尤其是當程知翌換好戲服走出來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看到了古時所謂的——世家公子,溫潤如玉。連那個適才對程知翌出現一臉鄙夷的驕傲的女星,都被驚豔到了。

而白也同樣被驚豔到,可他更關注的是,如此氣質絕非一朝一夕可以養成,與家室有著極大的關係,良好的教養與優雅尊貴的舉止,是從小所經曆所積累的,但他隻在程知翌身上看到了這些,而在程知榕身上隻見到了小家碧玉的嬌氣。是怎麼樣的情形下,能夠讓同卵雙胞胎有著如此大的差別,尤其是在他查到了程知翌的身世以後。

同樣的家室,不一樣的經曆,才會發展出截然不同的性格。程知翌雖舉手投足間讓人舒適不已,但也說明了他——自小生活的不如意,因為與人相處,而要仍讓每個人感到被對方尊重接納,都需要性格上潛移默化的遷就,而在程知榕身上,白也看到被人寵出來的驕奢。

“小也,你這是看傻了。”程知翌麵對著已經走神的白也,揚起手,在他麵前揮了揮,企圖把某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我在想,究竟是怎麼樣的環境,讓你與你弟,在性格上有著如此大的差別,”或許是試探,或許是有感而發,白也似是而非道。對於程知翌的戲謔神色不給予回應,雖然胸中仍有惱意。

程知翌倒是一愣,顯然是沒想到白也不禁沒反擊,反而一本正經的問了一個有深意的問題,不過他反應極快,馬上回道,“我和知榕被從小要求的就不同,知道什麼是當一個繼承人與當一個兒子的差別嗎?”程知翌不知從哪裏拿出了兩顆藥,又拿出了一杯水,放在白也掌心,道,“這是胃藥,剛剛你在開車時,胃又疼了吧,吃了它,可以緩解胃痛。”

當然知道。繼承人就是從小受到極為嚴苛的教育,難以示弱,而一個兒子,則可以享受無盡寵愛,但那不代表程知翌身上如履薄冰的謹慎遷就是這樣來的。沒錯,第一次見到程知翌所感到的異樣情緒,就是對方隱藏真情實感,看上去不管遭受什麼都是那樣柔和的笑靨,讓他生生想打碎那樣的麵具,窺視裏麵的真實。所以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譏諷對方,即使程知翌溫暖的笑讓他感到安心,他也更想看到裏麵的傷痛。

“……”但白也沒說什麼,深深的看了一眼程知翌,接過對方遞來的藥,卻不接水,直接幹咽,然後緩緩挑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問不出的東西,他總有一天可以查出來。

“你們兩個,在想些什麼,拍戲了。”賀緒言頂著一張娃娃臉,上前就是一陣好吼,這是他在醫院之後第二次見到程知翌,心緒已經大平,雖然還是有些不自然,但比那天的失態好了太多,他查過程知翌,可是有一股阻力讓他難以再查下去,不過他不會就此罷了。眼前這個換上戲服的男人,真的與冷傲渢所展現的氣質一樣,他一點兒也不擔心對方演技不過關,這種自信來的莫名其妙,卻很堅定。天才什麼的,說的就是程知翌,不管在哪方麵,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是呢。”程知翌輕笑,放下了手裏被白也遞回來的杯子。

“嘁。”白也不屑冷哼,跟著程知翌走向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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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著微微大的肚子的漂亮年輕婦人坐在庭院裏,一手撫摸著自己隆起的腹部,看著這一池的荷花,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神色裏沒有做母親的快樂,隻有那鬱結於心的悵然之氣。六月的夏風輕拂如脂的肌膚,蟬鳴之聲攪的人不甚煩躁,若大的二皇子府邸永遠是這樣的寂靜而無生氣,除卻那人來的時候。

“二嫂,你在想什麼呢?”這時耳邊突然想起了輕快而又明媚的聲音,讓人不禁嚇了一大跳。

“七弟,你這一驚一乍的毛病,什麼時候可以改呢。”婦人抬頭望向這個已經長大成人,覺還帶有孩子般稚氣的七皇子,神色寵溺,見他一身紅的似火的便服徐徐向自己走來,微微一笑,拍了拍身側的石椅道,“坐吧。”

“不了,二哥在嗎,我有事找他談。”冷傲然側頭而問,帶了三分的天真與七分的誘惑,順便從袖口之中拿出了一袋子東西,放於石桌之上,“聽聞二嫂近日害喜得厲害,傲然路過街邊小販,買了些山楂,希望能緩一緩嫂嫂的症狀。”

“七弟,你有心了。”婦人接過山楂,並未食用,交給身側的侍女,轉而又道,“你二哥正在書房裏,去吧。”

冷傲然一聽此話,告別了婦人,就走向那書房。

“王妃,奴婢這就去把這些山楂交與管家,帶他查過無毒之後,便送來與您。”侍女們並非懷疑冷傲然,隻不過既然是市井之上的東西,難免會有些差錯,這冷傲然孩子心性雖醫術了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何況這些事是她們做慣得。

“下去吧。”王妃擺了擺手,示意婢女去做。

“喏。”婢女福了福身子,退下了。

冷傲然邊走便回憶起去年雪天跪在雪地裏祈求哥哥原諒的自己,那一晝夜過後,自己便病了,幸好哥哥最後還是原諒了他,不過……他怎麼也沒想到,就在他病得那幾天父皇把原本應該是他的王妃的女人賜給了哥哥冷傲渢,雖然這件事知情的人不多,但哥哥與他本就是知情人之一,想那王妃對自己露出的寵溺笑容,真是令人作嘔,精致妖孽的臉上譏笑嘲諷一閃而過。那女人如果知道了這件事,還會不會在幾次三番笑的那樣惡心呢?冷傲然惡意的揣測著。就算再多的幕僚說哥哥已是把自己當做了敵人,王妃換人已是做好的證明,勸自己和哥哥正式開戰,他又怎麼肯呢!就算是皇位之爭,哥哥與他都不會傷害對方,為什麼要兩人斷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