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趙軒一進門就聞到一陣香味,手中還拿著一瓶試劑,而那個讓他又敬又怕的男人,衣著睡衣站在那裏,很是無害的看著自己,不禁有些惡寒。
“你讓他怎麼了,要用到這藥?”手中的試劑可是最新研發的產品,作為一個醫學者在對藥物心疼的同時,也不禁腹誹這個看似柔和,實則沒有一絲溫情家夥在醫學方麵的極高天賦,因為這藥是程知翌一手研發的,能夠快速愈傷口,降低感染的藥劑,趙軒看了看躺在沙發上一點兒動靜也沒有的白也,又看了看那換下來的血衣,玩笑似的問道。
“剛剛給他取子彈的時候,加了一點兒H76。”程知翌接過對方遞來的試劑,淡淡的回答。
H76是一種還未正式投放市場的安神藥物,副作用極小,現在隻在黑市上拍賣。
“燒什麼這麼香,可以給我吃一些嗎?”趙軒沒有興趣打探白也身上發生了什麼,聞到一股香味,饑腸轆轆,終日與泡麵為伍的他脫口而出。
“你覺得呢?”程知翌溫柔一笑,反問道。
“額,算了!東西已經送到了,我還是回去吧。”趙軒明白程知翌的規矩。吃對方做的東西,絕對的要付出慘痛的代價,尤其當你付出代價以後,對方根本就不在意,最後你損失一大筆,但是一口也吃不到。
想到以往的經曆,趙軒打了個寒戰,匆匆告辭了。
程知翌淺笑的看著手中的試劑,對於趙軒的離去毫不在意,然後靠近白也,拿起手術盤裏的針管,對著那蜜色的手臂,緩緩注射。
完工後,,程知翌收拾了一下,然後他又回了廚房,看著那鍋粥。
待到程知翌再出來之時,白也已經起身了,他看上去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不過精神氣看上去很不錯,坐在沙發上,眼神亮亮的,可愛極了,當然在程知翌眼中是這樣的,而事實上卻是因為白也看到程知翌端了一碗飄香四溢的清粥出來,眼裏閃過許多神思,最後歸於虛無。
“吃吧。”程知翌把清粥放在餐桌上,攙扶著受了傷的白也過去,動作輕柔,神色寵溺,“水估計都已經涼了,我在重新幫你放好。”說著他就往浴室去了。
然而還沒走出幾步就被白也拽住了手腕,程知翌見對方神色臭臭的,看上去有些倨傲,更多的是不悅,也不知是哪兒惹怒了他,笑意便淺淡了些,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小也,有什麼事嗎?”
“你們醫院的事情很多麼?”白也答非所問的道,一進門就見到那電腦桌上一堆的文件,想來是程知翌從醫院帶回來的,他不說是因為剛剛體虛,沒有多大力氣,現在子彈取出來了,睡了一覺,感覺好了很多,因此對於程知翌現在眼底的青色疲乏就很不爽了,“你現在就像一個嚴重缺乏睡眠的人,洗澡水我自己回去放,粥很難吃,你去成一碗陪我一起吃了。”
“小也,醫院的事情不多,這是我自己的課題。”程知翌的笑在聽到白也的話時加深了幾許,也沒再說些什麼,索性坐下陪著白也,“你吃吧,我剛剛在廚房已經吃過了,味道還是挺不錯的,不過小也的關心我收下了。”程知翌淡淡的暖意眸子裏有些戲謔與調侃。
“你倒還真是個醫癡啊!”白也不鹹不淡的講了這麼一句近乎感慨的話,對於程知翌的刻意調戲視而不見,但是語氣裏麵的諷刺清晰可辨,他也不再強求什麼,自管自的吃了起來,不得不說程知翌的廚藝還是挺不錯的,那粥煮得味道挺開胃的,白也也不矯情,一碗粥很快就見底了,然後他問了這麼一句,“程知翌。我怎麼也想不通,你堂堂一個市長公子,難道連廚藝也是你的必須課之一麼?”其實這句話本來就沒存了什麼試探的心思,隻是白也放下心房後的一句感慨,但以白也與程知翌現在這樣的關係,這麼問就有一點什麼了,因此白也說完後就後悔了。
他與程知翌難得有如此溫馨的時刻,他可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打破這樣的平衡,心裏不自覺的有些小氣惱。
程知翌倒是沒有白也這般複雜的心思,不要忘了他另一個職業是什麼,作為一個心理醫生,他把白也所有的情緒變化都看在心裏,這是他第一次對於自己能夠清晰掌握一個人的心理而持愉悅的態度,他曾極其厭惡自己學的心理學,因為當所有人在他麵前變的無所遁形,那些人的心裏有多肮髒他都可見,從初始的憎惡到如今的漠然,這是他所經曆的一切,所以就算明白此刻的白也對他來說已經超出的自己的控製,他還是很愉悅的,因為總算有人能在自己的心裏稍稍留下一些東西,雖然微乎其微,但總比沒有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