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程知榕這十天來第一次踏出這個門,他一點也不想和白也碰麵,就算是有一點的可能他都不想碰著那個在他看來極度危險,已經精分的男人,程知榕小步踏出這個臥室,張望了一下,果然不出他所料,白也出去辦事去了,就算是這樣,他也是在真正確定對方離去了兩個小時才出現的,也不是沒想過獨自逃離出去,可每次剛剛到門口就被人攔下的悲哀讓他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打算,沒辦法,他也隻能夠短時間安安分分呆在這裏了。
程知榕走到陽台,呼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真舒服,是十天來可憋死他了,吃喝拉撒睡都在臥室解決,真不是人呆的日子啊。
在陽台站了一會,程知榕就開始了他這十天來重複的事情,他仰麵雙手直直攤開靠著光潔瓦亮的陽台壁,閉上了眼,在心底默默叫著一個人的名字,不知道的人看著他這幅模樣,就感覺這人真是閑適慵懶,隻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次叫一次那個名字,他的腦電波就會不由自住的抽痛一下。
而他叫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哥哥程知翌。
十天了,程知榕他就不信了,程知翌真的會不出現,他能夠感覺到程知翌存在他的意識裏,盡管已經十分微弱了,他是對方還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的。
一刻鍾以後.....
因為一陣又一陣的抽痛,他的臉色已經漸漸蒼白了起來,豆大的汗珠順著麵頰滑落。
“出去!”
就在程知榕以為今天所做的又沒有結果準備放棄時,他聽到了那個清清淡淡的聲音,一瞬間的恍然對方卻又消聲了,任憑他再怎麼呼喊也隻是沉歸大海,了無音訊。
但是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聽到了那兩個字,“出去”麼,著是什麼意思,程知翌是讓他離開這裏,還是讓他自意識裏出去?就在程知榕思索的時候,他突然地睜開眼,站起了身子,看著與陽台直直相對的那一扇門,麵無表情。
那扇門不知什麼時候開了,明明暗暗的,看不清裏麵有什麼東西,程知榕身子僵了僵,大白天的總不至於鬧鬼吧?也不知處於什麼心思,他緩步走了過去.......
越走近那扇門,程知榕背後的雞皮疙瘩就泛起的越多,他的直覺告訴他自己此刻還是就此離開的微妙,然而對於未知東西的好奇驅使他越走越近......不是沒有懷疑的,這扇門一直關得好好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開起來,那種一陣比一陣陰冷的寒氣究竟是什麼.......他——看見了!
一瞬間他就後悔了......想說些什麼,奈何喉嚨似乎被一隻無形的手遏製住了,連呼吸都覺得困難,雙腳似乎也被定住了,想走卻怎麼也也邁不開一步,仿佛與地麵生了根,挪不了......
程知榕麵部是扭曲的,驚恐的,難以置信的......
他看到了什麼,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以為出去了的人,那個出去辦事的白也會在這個房間裏,以這樣一種形式存在。
那是一個漂亮到妖豔的男人,五官精致,他神色悠閑地,更甚者是享受的,持續著手中的動作,對於突然進入的程知榕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一雙眼裏麵滿滿的都是愉悅之色,專注而執著的看著手中的刀,和他刀下的獵物。
那獵物不是別人,而是與程知翌相伴了多年的男孩汪陌!
程知榕感覺到自己心跳加快的聲音,一陣比一陣強,汪陌明顯是昏迷著的,毫無知覺,看著那秀美男孩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痕與斑斑血跡,如同獻祭一般被架著,絕豔淒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