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把他抓起來呢,”石不才笑著對我說,“大家,既然流氓們都知道我們要來了,咱們也都準備好了,就衝吧。”
“可是,不是第一個衝下去要死麼……”那個女警說。
“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啊,我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死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那個司馬光不是說過‘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麼?我要做泰山。”石不才學起了泰山穿梭在山林裏的模樣。
“那個是司馬遷講的……”
“無所謂。”石不才掏出一把短槍,走向那個灶台,第一個翻身進了電梯,“那麼就再見了,再也別見。”
“喂……”沒想到石不才居然有這樣的覺悟。
“既然隊長都身先士卒了,我怎麼能退後!”那女警也拿出一把機槍,跟著石不才進了電梯。
武警們燃起了鬥誌,又有好幾個路過我眼前,進了灶台。
“小姐,看到了麼?這就是死的覺悟。”總隊長昂著首,對我說。
“你怎麼沒有死的覺悟?”
“我可是總隊長啊,我怎麼可以先去送死!”
“切……”
但是過了五分鍾,地下沒有發出任何槍聲和尖叫聲。我把頭探進灶台裏,發現電梯裏沒有一點血,沒有一具屍體。
“該不是遇到同伴了麼……”我想,“還是這地兒隔音效果太好了麼……星愛的,別死啊……”
“你們在幾樓?”總隊長對著下麵發出虎嘯,我差點被嚇聾。
忽然,一個滿身是血的武警,拿著一把機槍跌跌撞撞地進了電梯,朝上麵喊道:“地下四樓!”然後按了電梯上的一個鍵,電梯緩緩上升。
“總隊長,我總覺得這人不是我們的人……”我不記得這個武警有下去過。
“看來他們是全軍覆沒了啊……”總隊長的聲音像悶雷,“辛苦你了!”
“你給我讓開點。”總隊長輕聲對我說。
這種人火起來可不是好玩的。我乖乖地做了。
那個武警的頭一出來,總隊長就拿著刀朝他砍了過去。
我覺得我看到的不是揮過的刀光,而是雷霆。
“小姐,我們的人我難道還不認識麼?我們來此之前可是在一起訓練了兩個禮拜呢。”總隊長拿起那個人的頭,朝窗外扔了出去,然後取下他身上的機槍,“還想裝我們的人對我們玩掃射,想得美。”
“難道那些武警們全……”我的心忽然一沉,像是掉進了萬丈深淵,“可,為什麼這下麵沒有槍聲啊?”
“難道你是第一次聽說消音器麼?”總隊長的頭發已經直挺挺地立起來了,“居然還打伏擊……全員跟我上電梯!我們從底樓開始下手為我們陣亡的兄弟報仇!”
一片響應聲。
“小姐,我要讓你看看我死的覺悟。”
“我也要去,”我堅定地看著總隊長,“我要為我的同學報仇。”
“哼,那你可要在我的身後躲好了,別讓這把槍變成滋水槍!”說著,總隊長跳了進去。我的確聽著他的話躲在了他的身後。肉盾。
又有二十幾個武警官兵下了來,電梯開始承受不住,一直往下掉,掉到底。可是電梯門卻沒開。於是總隊長憑著他巨大結實的身軀,撞開了門。
人群。
總隊長拿起機槍就準備亂射。
“別打!自己人!”最前麵的男人說。
總隊長把槍口朝向了天花板,一通亂射。
“你是胡葉慶吧。”總隊長說。
“沒錯,”胡葉慶笑著,“十幾年不見了沒想到老董你還認識我。”
“看你這對眼睛我就認出來了。大家,這些是咱們的人。”
“那個就是胡葉慶的話……”我想了想,朝著胡葉慶喊道:“胡叔叔!黃洛近呢?”
“你是……”胡葉慶衝我眯起了眼。
“采星!”洛近忽然從胡葉慶身後出現,“你怎麼來了!”
“我想跟你一起死……”我繞開總隊長,朝著洛近衝了過去,擁抱在一起。
“白癡,”洛近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我還沒娶你我怎麼會死啊。”
“橙橙,我還沒娶你,我也不會死的。”
“姐夫!”我看見望夢和蝶橙也在一起。
“葉慶叔,看來我不能陪你去了。”洛近滿臉遺憾。
“你要幹什麼去?”我問道。
“殺敵啊。”
“那你去啊。”
“不,既然你來了,我就要保護你。”
“我有槍呢。”我向洛近炫耀了一下我手裏拿的槍。
“你會用麼?”洛近瞄了一下我手中的槍,“又是咱爸做的吧?”
我這才想起老爸忘記教我怎麼用了……
“不會用吧,小笨蛋。葉慶叔,對不起了,你們去吧,我要保護我的女人。”
“你隻要記得給我燒紙錢就行了。”胡葉慶也朝著天花板開了幾槍
“爸,你不會死的。”蝶橙嘟著個臉,“你還沒讓我看過你的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