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空很藍,萬裏無雲,炙熱的陽光將地麵的柏油路照射得宛如火焰般燙人。
人行路道上,站著一名麵貌豔麗、身材姣好的女郎。
她沉著一張粉臉,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正目不轉睛的瞪著一輛又一輛的車子從她麵前經過,就是沒有她期待的車子出現。
天殺的!他到底還要讓她等多久?她已經枯等一個小時了,他該不會仗著她喜歡他,就可以對她予取予求嗎?
他把她展若穎當作什麼了?
她可是崇尚大女人主義的展若穎,獨立、自主、不屑看男人臉色,更別提要低下身段來討好男人。
可是……唉!很不幸的,她這個大女人一碰上花花公子鄭司耀,也隻有俯首稱臣、拜倒在他西裝褲下的份。
不過,若鄭司耀真的如他表麵上所表現出來,是個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或許她就不會傾心於他,甚至可以說愛他愛得死心塌地。
有誰知道他表麵上的放縱,其實內心是傷痕累累的呢?
人的一生中,還是有些事情不是自個兒能夠掌控的,例如生死。
如果他的愛人,也就是她雙胞胎姐姐沒死的話,他將會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他們會是一對人人稱羨的金童玉女。
然而,或許是上天看不慣姐姐身心皆完美,才會殘酷的收走她的生命,徒留讓人不勝欷籲的遺憾。
姐姐若潔的死,也帶走了他的情、他的心,讓她再也見不到曾經在他眸中所散發的溫柔,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是無情。
她有時候甚至在想,在他的眼中,她算什麼?舊情人的妹妹?還是替代品?隻因為她擁有和若潔一模一樣的臉龐。
陷入思索中的展若穎,沒注意到她等待的人正朝著她走來,直到一句開玩笑的話語,才讓她回過神。
「眼前這位美得不可方物的美人兒,不知是雕像維納斯,還是真人呢?」來人話語裏充滿調侃的成分。
展若穎回過神,目不轉睛的瞪著風流倜儻的鄭司耀。
他有一張俊朗十足的臉龐,尤其是他兩道濃眉下的深邃眼睛,一凝眸就會讓女人臉紅心跳,迷失在他深情的目光中。
但是,唯有深入認識他的人才知道,除了若潔以外,沒有女人可以得到他真正的情意。
「我再繼續站在這裏,恐怕會人間蒸發。」展若穎故意環抱著胸,挑起一邊柳眉,不悅地道。
鄭司耀揚起一抹如惡魔般讓人迷失的微笑,伸手攬住她的肩頭,如情人般親昵,笑問:「在想什麼?」
雖然讓他擁抱過數次,甚至兩人還有更親密的行為,但是展若穎的心仍因為這個擁抱而感到激蕩。
她強力壓製下來,不讓他有所發覺;他要的是肉體上的接觸,而不是心靈上的交流。
展若穎抬起美眸,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在想要怎麼懲罰你的遲到。」
鄭司耀沒有動怒,反而笑問:「想好了?」
「當然。」展若穎圓眸眯細,一副你等著瞧的表情。
「你舍得嗎?」鄭司耀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耍賴之味,他低頭輕嗅發間傳來的淡淡香味,猶如多情的情人;除非仔細去瞧看他眸底深處所跳動的戲謔,否則絕看不出他已是無情之人。
「你沒聽說過嗎?好男人是女人教出來,壞男人是女人寵出來,你別想我會寵你。」展若穎揚了揚眉,頗有一副不讓須眉之態。
聞言,鄭司耀哈哈大笑,一把將她柔軟身子摟進懷中。「說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知道你要怎麼懲罰我。」
展若穎嘴角揚起一抹美麗的笑容,一改剛才凶巴巴的惡模樣,眉眼含著小女人般的無限風情,小手在他胸膛上畫圈圈,柔柔的嗓音含著一絲挑逗意味的說:「你說呢?」
如此光明正大的挑逗邀請,鄭司耀若還不知道的話,豈不顯得矯情?
他擁著她肩頭的手臂一緊,邪氣笑道:「走吧,我會盡全力贖罪的。」
沒有扭捏、沒有害羞,展若穎豔麗的小臉揚起一抹滿意的神情,雙手勾住他的臂膀,準備上他們「愛」的小窩去。
***bbscn***bbscn***bbscn***
激情纏綿過後,鄭司耀並沒有像溫柔多情的愛人般,抱著展若穎入睡。
他隻是躺了片刻便從床上坐起身,下床進入浴室梳洗。當他從浴室出來時,隻見展若穎正用白色被單將自己玲瓏有致的嬌軀裹起來,然後像個小女孩般的俯趴在床上,笑意盈盈地瞅著他。
他微笑上前,在她麵前蹲下來,大掌撫上她細滑的臂膀,低柔的語氣意有所指的問:「這樣的懲罰,夠你消氣了嗎?」
展若穎搖了搖頭,努起紅唇,有些不滿。「不夠,你沒有跪地求饒。」眉眼間淨是撒嬌的媚態。
鄭司耀嘴角揚起一抹微笑,說出來的話卻滿不讚同:「我已經很盡力了,你竟然還嫌不夠,你的胃口倒是愈來愈大了。」
話落,他輕擰了下她圓潤的鼻尖,不見斥責,反倒充滿疼寵。
展若穎坐起身,雙手抱住他的脖頸,臉上揚起甜甜的笑容,「誰教你這次要這麼久才讓我見你一麵。」
自從他們之間發展成親密的關係後,見麵時間就不定,最短三、四天,最長半個月,這一次竟長達一個半月;隻因他去加拿大出差,讓她這些日子幾乎是在相思中度過。
「所以我才會一下飛機就來找你呀!」說著,他扯下她的手,濕熱的唇輕輕拂過她雪白的肩頭,撩起她敏感的知覺。
展若穎輕喘口氣,閉起眼,陶醉在他如情人般的親密舉止裏。
也唯有在肉體接觸的這一刻,她才會覺得他還是活生生的人。
問她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錯覺?她也不清楚,或許是他撫著她肌膚的手掌是溫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