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間,氣氛變得僵硬。
冷伊塵壓抑著心底的戾氣,無懈可擊的俊容看不出任何情緒。
看著眼前的女人,他平靜的黑眸沒絲毫波瀾,就這樣冷冷的看著她,透著無情的審視。
片刻後,他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在車裏等你。”
細碎流海下淩厲的視線,一直盯著他,冷伊塵回眸和這抹銳利的目光衝撞,君少庭驕傲的挑高眉梢,以勝利者的姿態對他勾唇溫笑。
冷伊塵心知肚明,眸光冷冽的瞥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抬腿便走了。
小悠餘光跟著男人離去的背影,用力的咬著牛肉,越咬越劇烈,貝齒磨得咯嘣響,像是發泄她的難受和委屈。
突然,“嘶”小悠捂嘴,疼得擰眉,悲催的咬到舌頭了,鐵鏽的腥味在嘴裏化開。
君少庭已經回到自己的座位,關心的詢問:“怎麼了,牙痛還是咬傷哪了?”
小悠擺擺手,馬上“咕嘟咕嘟”灌下一大口涼水,不顧火辣的刺痛,吞下水就問:“我剛才是不是太過份了?”
君少庭麵露愧色,內疚的說:“其實怪我不好,和你坐一起看照片,也許冷先生誤會我們之間…”他苦澀的笑了下,接著說:“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小悠連連搖頭,“不怪你,他脾氣就這樣。我應該代他向你道歉才對,是他態度不好,又沒禮貌…”此時,她清澈的眼眸早已飄向窗外,不斷的眺望。
君少庭握著明晃晃的刀柄逐漸攥緊,結果顯而易見,夏小悠十分在乎他,如果想從他身邊奪走她,必須要她徹底死心,甚至恨他,才能讓她忘記他。
放下刀叉,男人凝神思索片刻,忽然起身,“不行,我出去跟他解釋清楚,我們之間沒什麼。”
小悠緊張的攔住他,“少庭,別去!我知道你好心想幫我們修補關係,但真的不需要,過幾天就沒事了。”
“那你還會見我嗎?”君少庭早料到她有此一句,隨即溫柔的定睛看她。
“為什麼不呢?”小悠疑惑的反問。
男人深吸一口氣,直說:“如果你男朋友不讓你再見我呢?”
小悠翻了個白眼球,“暈,交朋友是我自己的事,他管不著。下次我們再約,我請你吃小龍蝦,嗬嗬。”
“小悠真夠義氣,來,幹懷!”君少庭舉起酒杯,笑得璀璨如驕陽。
“嗯嗯,為我們純潔的友誼,幹杯。”小悠心中的鬱悶緩解許多,開心的和他碰杯。
餐廳門外,一輛惹眼的跑車裏,冷伊塵正在通電話。
“君少庭,我限你十分鍾內,查到這個男人的所有資料發給我。”
對方為難的說:“老大,單一個名字,怎麼查?”
“別跟我廢話,記住,隻有十分鍾。”冷伊塵寒栗的聲音從齒縫中滲出。
電話裏,修冥浩聽出他的心情極差,小心翼翼的問:“對了,你的儀式怎麼樣了?”
“滾!”冷伊塵黑眸冷眯著,狠狠的掛斷手機。
車窗大開,外麵的冷風吹進來,吹散他額前的碎發,讓他憤怒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些。
他冰冷的目光斜睨著路邊的街景,依然沒有情緒。
但是他的內心深處卻分明刻滿了憤怒和妒忌。小悠從沒有和他那樣放鬆的聊天,望著他笑,一臉的崇拜和癡迷。
他冷哼一聲,兩隻小子說的沒錯,他變了。他可以為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子妒忌,害怕,發瘋,失去理性,變成愛情的傀儡。哼,這場遊戲本不該開始。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手中深紅的戒指盒,轉動了幾圈,閉了閉眼睛,灑脫的拋向車後座。
裝著名貴鑽戒的盒子砸在玻璃上,滾到角落裏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