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緩緩的走在京都城外的路上。
何雪晴的心裏一直在思考遇到陸楓之後的事情。
她並不喜歡祈福。
每次跪在佛像前就是一兩個時辰,還不如聽老和尚講經。
隻是何夫人每次都會帶著她。
何夫人看著何雪晴心不在焉的樣子,開口問道:“有心事?”
正在想著今日的事,何雪晴被突然一問有些慌亂的答道:“沒,沒事。”
臉上還泛起了一抹紅暈。
何夫人看在眼中老懷欣慰。
“你也不小了,做娘的應當為你尋一門親事,可有中意之人?”
“娘!晴兒不嫁人,晴兒一輩子陪著娘。”何雪晴有些驚慌,晃著蕭氏的胳膊說道。
“胡說什麼,哪有女子不嫁人的道理,你若是沒有意中人那為娘便和你父親商議下,禮部尚書之子盧正還不錯,文采斐然有希望成為當代大儒,你自幼喜讀詩書,想來你與他也是般配。”
何雪晴搖搖頭。
“那梁國公之子秦如諱也不錯,相貌堂堂也是人中龍鳳。”
何雪晴又是搖搖頭。
“太子……,哎,”
何夫人本名蕭楚然,背靠蕭氏家族,開國時也是大族後麵犯了錯遠離朝堂,逐漸沒落。
何家也並非大族,能走到今天這步全靠何文武太子太師的關係,這也讓蕭家不少人進入廟堂,何文武已然被世家視為眼中釘,真走到聯姻那一步,以兩家目前的勢力,恐難有好下場。
“罷了,這事以後這事與老爺商議後再說吧。”
兩人相顧無言。
……
金山寺香火鼎盛。
因太陽升起照在寺廟上,遠處望去金光璀璨故而得名,其中不乏得道高僧,最出名的便是住持慧通法師。
此時的金山寺已經人滿為患,有的求簽,有的祈禱。
求見慧通法師的人自然不在少數。
隻可惜,佛度有緣人。
慧通法師每日隻答疑解惑三次。
饒是這樣,人們也趨之若鶩,抱著沒有可能的可能,希望那個有緣人就是自己。
而此刻坐在何雪晴眼前的和尚,就是慧通法師。
每次她們娘倆來祈福都是這老和尚親自接待,祈福前要先做法事,念著一堆何雪晴聽不懂的咒語。
“夫人所思之事,無憂。”
念完咒語後,慧通法師對著蕭楚然說道。
顯然是為蕭楚然解惑。
這是他的規矩,先將自己所想之事寫在紙上放到一個缽盂中,然後由一個小和尚拿走在一尊大佛前麵燒掉。
何雪晴不由得腹誹。
“你都不知道求得什麼事,還無憂。”
慧通法師似乎看出來何雪晴的疑惑。
“這位施主似乎也有事需要解惑?”
“還真有。”何雪晴笑眯眯的看著老和尚。
“晴兒不得胡鬧,法師每天隻解三惑,若因你胡鬧浪費一次機會豈不可惜。”
慧通法師笑著說道:“無妨,我與小施主有緣,若小施主有困惑自當解答。”
何雪晴看了看蕭楚然。
後者點點頭。
於是她也學著蕭楚然的樣子將所思之事寫在紙條上。
待到小和尚完全燒毀後,慧通法師才緩緩開口:“施主心中所想便是答案。”
何雪晴一愣,即覺得老和尚說的對,又覺得等於沒說,剛想開口卻察覺到自己娘親那不善的目光,硬生生把話咽了回去。
二人走後,慧通法師起身來到佛像旁邊。
“阿彌陀佛!”
那燒紙的小和尚從一旁走了過來,一臉不情願。
“師傅打算這樣騙多久?”
慧通法師並未回答,而是反問道。
“你覺得我還能騙多久?老衲不過滄海一粟,修行一輩子也未能參悟佛道,反倒是我那師弟已深得其中奧妙,既然總要有人下地獄,那為何不是我呢?”
小和尚沉思良久才緩緩開口。
“那陸楓是何人?近幾日已經有三波人所問之事與他有關。”
慧通法師看了小和尚一眼,聲音古井無波。
“你未看過,我也未聽過。”
……
鎮北王府書房內。
陸楓坐在書案前,書案上擺了幾十本書籍。
與之前的書籍並不相同,這次全部都是關於大乾的書籍,其中有律法,軍武,民生,地理等等。
前身四書五經也算被硬喂出來的,所以陸楓看起這些書來並不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