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對於古代來說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
就算是朝廷淘汰的下等馬在民間也會被賣到高價。
一匹優良的戰馬更是天價，而看如今的架勢大乾馬匹缺失的數量遠比想象中更大。
陸楓接過主簿譚陽遞過來的文書，坐在車內仔細觀看起來。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東郊馬場，這個作為京城最大的馬場，曾經為不少名將提供過戰馬，也打造過大乾最強大的鐵騎赤焰軍。
包括太祖皇帝，太宗皇帝座下的不少名駒都被寄養在這裏。
然而陸楓看到文書上的記錄，瞬間感覺不太好了。
種馬十五，其中隻有一匹是公認最強大的烏珠穆沁白馬，還上了歲數，陸楓估計能種上的概率都很低了，至於其他馬匹，要麼耐力差，要麼適應性差，要麼不適合長途奔襲，總歸是有些缺點的。
良駒五十，除了少數幾匹，剩下的都名馬有主，被人寄養在這裏的。
上等馬一百八十二匹，這類馬可用於訓練騎兵和儀仗隊。
下等馬一千一百五十匹，主要作為運輸使用。
陸楓看完一陣頭大，將文書遞還主簿問道：“我大乾儲備馬匹也太少了些。”
譚陽擱著車窗對著裏麵的陸楓說道：“並非大乾戰馬儲備少，而是朝廷戰馬儲備少。”
“哦？”陸楓聽完眉頭一豎，這譚陽挺勇啊，這話都敢說。
思考片刻，陸楓點了點窗框：“繼續說下去。”
“各地藩王，節度使都有不少馬匹，有的是以往封賞，有的是瞞報，下官保守推算，刨除目前配置的軍馬以外，大乾境內上等馬兩萬有餘。”
大乾七道十九州，也就是平均下來每個地方都比朝廷富裕。
“哼，你說有就有了嗎？你可知道無憑無據造謠誹謗藩王可是要殺頭的。”陸楓麵色不悅，臉上帶著陰狠。
然而譚陽見狀沒有恐懼，相反還站的筆直。
“回大人，我本是魏王屬地涇陽縣的縣令，涇陽縣雖然不大卻地處要地，是西出梁國，北達草原的交通要地，下官在任期間，發現不少馬匹通過走私或者跟隨商隊進入境內，下官覺得蹊蹺，商隊都有官營手續，走私團夥每次都能在抓捕前提前離開。”
譚陽說的口幹，咽了口唾沫見陸楓沒有任何動作又繼續說道：“於是下官就讓舍弟混進走私團夥，又暗自記錄商隊情況，這才發現這些戰馬最後都流入了私人隊伍。”
“在下官任職太仆寺後特意查看了相關文件，當初所見之事均未記錄在冊。”
譚陽又看了一眼陸楓，發現後者正在閉目養神，咬了咬牙，於是硬著頭皮繼續說道：“下官之言無法上達天聽，多方打聽下發現前少卿是仗義執言之輩，於是就偷偷將事情告知。”
“三日後，少卿便下獄了。”
聽到這，陸楓的嘴角抽了抽。
這特麼什麼事啊。
他都入獄了，你還把這事跟我說。
你幹脆別叫譚陽了，改名吧。
上官殺手——譚鐵頭。
不過陸楓並不怕，相反他還挺佩服譚陽的，膽大，心細，仗義執言，若真如他所說倒是一個可用之才。
“你這樣的性格為什麼不繼續找門路，反而呆在太仆寺內喝茶，整日無所事事？”
聽到這，鐵頭娃傷心不已，眼淚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