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石灰(1 / 2)

杭州城外北郊一座密林處,雜草蔓生中一座不知供奉著什麼神明的祠堂中,因無人打理大部分建築物早因年久失修,風侵雨蝕、蟻蛀蟲齧下而頹敗傾塌,院牆內唯隻有還沒坍塌的正堂孤零零矗立在園中,穿了洞的瓦頂被木板封著,勉強可作棲身之作。

“如今韓侂胄大人在朝中執政,很多光宗朝被排斥的主戰官員被重新啟用,陳賈任兵部侍郎,吳挺子任四川宣撫副使。韓大人打算再次發兵北伐。此時先生攜《武穆遺書》助我真是如虎添翼,直搗黃龍指日可待,我大宋朝野早就盼望這一刻。”大殿內一個年約四旬滿臉絡腮胡須的威武壯漢對著一個身形枯瘦全身罩在黑袍之中的中年男子道。

祀堂內另有十二名身著勁裝的大漢各個手持兵刃神情專注地守在大殿四周破爛的門窗處。

那黑袍男子五十幾許的年紀,一抹微須,消瘦的臉頰略顯蒼白。“周毅將軍抬舉了。我鐵燕子的名聲實在不堪,不過是在此國難之際盡點綿力罷了。”

“那裏!先生客氣了。先生此舉乃是恩澤天下之事。等北伐功成後,在下定當向朝廷保舉先生!”

鐵燕子淡淡一笑“機遇巧合罷了。我得到《武穆遺書》後本想立刻交給朝廷,隻是朝中局麵混亂我怕有失這才約周老弟來此,還望見諒。”

周毅再一次躬身正色道:“這《武穆遺書》對我大宋來說來說實在是通天之恩,我代表朝廷在此謝過先生。”

鐵燕子抬手扶住周毅道:“隻盼此次北伐馬到成功,早日收複我大宋江山還百姓一個太平!”

“大恩不言謝……。”

周毅話音還未落,鐵燕子忽然間耳廓微顫,眼神中透出一絲凝重,突然道:“有人!”

話音猶在唇邊,一枝羽箭閃電般自廟外襲來,厲厲淒嘯,射中大門口一個把風的大漢胸膛,強勁的箭勢未消托著大漢飛出三丈多遠貫在大殿中早已退了顏色的嶽王神像上。

“是軍弩!”

“掩護!”

周毅暴怒震驚的吼叫聲急促響起。暴雨般的利箭從廟外密林深處密集拋射而入,嗖嗖作響,早已風化的廟牆根本形同虛設,勢如閃電的利箭透牆而入射向廟內眾人。。

餘下的十一名大漢也是久經沙場之人,瞬間慌亂過後,立刻恢複如常,紛紛拆下自己身邊木板門窗湊成臨時護盾。

周毅可也在第一時間抓起身向前的供桌擋在自己和周毅身前。

咄!咄!咄!咄!

射在木板上的羽箭發出像戰鼓般的沉悶撞擊聲,卻比最瘋狂的戰鼓更加密集更加恐怖,轉瞬間又有一名大漢被透盾而來的利箭穿胸而過立斃當場。

咻!

一根羽箭狠狠射在進周毅身前不到半尺的方磚地麵上,濺起的碎石打在他供桌上通通作響。周毅臉上神情微毫變,目光穿透窗口,望向廟外遠處的密林。

又一波箭雨過後,周毅沉聲道。“一波大約一百多支,攢射二十波,他們沒箭了,衝出去!”

話音一落,周毅揮手一拳擊向一處牆壁,“轟”的一聲,牆壁如被鐵錘擊中般化作一陣塵霧四分五裂,而鐵燕子等人緊隨四射的碎石急射而出。

巷道內,十幾個手持棍棒的年輕人將雷隕團團圍著其中高聲叫罵著。

“小雜種,看你還往哪兒跑?”

“媽的,小雷子,我們老虎哥在此你還不磕頭……”

“快,磕頭!”

人群中小乞丐歪著頭斜著眼對著人群中一個比其他人高出一頭滿臉橫肉的青年道:“金老虎,你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