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請問禁衛軍的報名點在哪?”少年靦腆地問。
特落依帝國首都洛塔爾,夕陽的餘輝被高聳巍峨的城牆遮擋,巨大的陰影籠罩了沿城牆近五十米的城區,老鐵匠正整理著小鋪子準備收工,攤前的火爐還燒著鮮紅的炭火,“劈啪”跳躍的火星被熱氣頂出爐膛,轉眼消失在空氣中。本就略顯陰暗的鐵匠鋪突然漆黑了下來,緊接著響起一聲憨厚粗獷的男音。
老鐵匠回頭一看,不禁倒吸了口冷氣,自己不大的門麵幾乎被堵了個結實,就像平白在他的鋪子前砌了堵高牆。火爐旺盛的紅光映在這堵“牆”上,折射出一些銀亮的金屬光澤與厚皮革粗糙的絨毛。
“大叔!請問禁衛軍的營地在哪?”見老鐵匠愕然呆立,少年加重了語氣。
“啊?喔……這條街筆直往前走,到南城門,城南就是禁衛軍大營了。”老鐵匠這才回過神來,枯槁黝黑的手指點著路程。
“謝謝您了。”少年客氣的道謝,魁梧的身影大步朝南邁去。
鐵匠鋪瞬間恢複些光亮,老鐵匠似乎想起什麼,急忙奔出鋪子追著少年喊道:“小夥子,等等!你等等!”
山嶽一樣穩重筆挺的身軀驟然止步,少年扭過頭憨厚的看著老鐵匠:“大叔,您叫我嗎?”飲著夕陽金燦燦的餘輝,老鐵匠這才看清少年的模樣:足有1米9的個頭,初春的天還很冷,少年僅僅穿著一副銀亮的胸甲,寬厚的雙肩各頂著兩葉粗製的牛皮護肩,係了條牛皮裙甲,蹬一雙鹿皮靴,粗壯的手腕各戴了隻精鋼護腕,全身僅僅這點裝束,裸露出大片山丘一樣厚實的肌肉,肌肉線條硬朗,一看就知道從小養就了這副野牛般的體魄。
稚氣未脫的臉證明他還僅僅是個年少的孩子,濃眉大眼,口方鼻正,堅毅的下巴表露少年倔強不屈的性格,幾縷烏黑的頭發從碩大的牛角頭盔中飄出,好個英姿颯爽的健兒。
“小夥子,現在禁衛軍已經換崗了,你是去報名的嗎?恐怕今天的報名已經結束了,你還是明天去吧。”眼前這個憨厚的小夥子(或者說“大夥子”更為貼切)給人莫名的親切感,古道熱腸的老鐵匠指了指斜西的暮日好心提醒。
“是啊!我是來投靠明將軍的。今天的報名結束了嗎?”少年昂起頭看了看天色,時候確實不早了。
說到明將軍,帝都洛塔爾乃至整個特落依帝國,無論老少婦幼都會露出無比的自豪,老鐵匠也不例外,明將軍是帝國的驕傲,是人民心中至高無上的英雄,在特落依,沒人比明將軍的威望更高。
“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小夥子,跟著明將軍好好幹,為國家出份力呀。”老鐵匠瞄了幾眼少年身後背著的巨斧,打了一輩子鐵,老人家當然識貨,乖乖!這把寒光閃閃的雙刃巨斧,少說也有百斤,不用說,綜合少年的裝扮,是個罕見的狂戰士。老人家甚至想象的出,這樣彪悍的狂戰士在戰場上會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
“我會的!大叔,那我先走了。”少年穩健地踩著大道青磚,偉岸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夕陽下。
老鐵匠歎息一聲:“又打仗了,願神保佑明將軍凱旋歸來……”
次日,太陽再度從東邊探出半邊臉,和煦的陽光普照,帝都洛塔爾迎來又一個初春的清晨。隻是這個春天,帝都乃至整個帝國都沒有春天時的歡喜氣氛,特落依帝國地處大陸北端,冬季很是嚴寒,度過漫長的冬天人們往往會歡慶溫暖的春天再度來臨,而今年不同,帝國上下陷入了一片肅穆,因為邊境又在打仗了。
特落依帝國南麵比鄰哈別斯帝國,兩國可謂世仇,南麵以雄據一方的天嶽關為界,特落依駐紮在天嶽關的軍團數足足有六個總計12餘萬軍士。哈別斯帝國向來窮兵黷武,地處富饒的南疆,北臨世仇特落依帝國、南接半獸人王國、東與靈鷹帝國接壤、西麵更是緊靠黑暗地帶比鄰凶悍的魔族,這樣一個四麵勁敵的國家能屹立至今,守衛著祖上的富庶國土還能蠢蠢欲動頻繁出兵攻打天嶽關,國力可見一斑。
哈別斯帝國有的是肥美的土地,更有無數精明狡猾的商販,國庫殷實,每年軍費預算幾乎是國庫收入的75%,如果排除軍事觀念,哈別斯帝國絕對是個繁榮昌盛、寸土寸金的繁華國度。
年關剛過,哈別斯邊境悄無聲息集結了三個軍團,加上邊關原有的七個軍團,20萬大軍勢如破竹,不消幾天就端掉關外的兩個駐守軍團,攻到特落依最堅固也是最後的堡壘——天嶽關。特落依雖地處北方,國境內卻多是平原草地,過了天險天嶽關,等於打開了帝國門戶,放眼望去盡是遼闊無垠的肥沃平川,邊境急報雪片一樣飛往帝都洛塔爾,特落依名將,明·德克羅奉命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