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斯家族是奧斯城最富裕的家族,它的產業鏈甚至比帝國唯一的一等貴族格裏斯家族還要龐大許多。懷斯家族為帝國的納稅作出了很大的貢獻。如果說格裏斯家族一直深得皇室寵愛,那麼懷斯家族則是新寵。懷斯家族的掌權人和帝國的皇帝是故交好友。
龐大而富裕的家族,直係繼承人繁多,就造成了一種混亂。千百年來,權利與金錢的爭奪向來是建立在血腥上的,無情而冷酷。瑪麗夫人的母親,作為整個家族的女主人,擁有大部分家族的自主權。那位女士臥病在床,整個家族都變得蠢蠢欲動起來。
“他們說懷斯夫人將一樣東西交給了母親,那關係著懷斯家族大半的家產。懷斯夫人突然病逝,我就被迫和母親分開了。我跑了出來,母親不知道在哪裏。”
詹姆斯臉上帶著深深地擔憂,英俊的臉上格外憔悴。
艾文靠在病床上,臉色有些蒼白。瑪麗夫人是個十分溫柔和善的女人,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了他,是第一個給他家庭溫暖的人。這對於自小缺失家庭溫暖的艾文來說,是十分珍貴的。艾文自小在孤兒院長大,憑借著天賦和努力進入賽普利斯,這幾十年來,雖然沒有得到什麼關愛,但是家庭生活也十分單純,沒有那些迫害與罪惡。艾文不知道怎麼去幫助瑪麗夫人,此時,更有種深深地無力感。
詹姆斯勉強露出一個笑:“艾文,別想那麼多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媽媽會沒事的!”
艾文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此時竟然要詹姆斯來安慰他。艾文露出一個笑:“詹姆斯,你好好休息,先養好傷,到時再想辦法。”
詹姆斯在艾文的病床上坐著,這兩人聊著聊著,話題就會轉到瑪麗夫人身上,然後陷入憂慮中。詹姆斯呆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詹姆斯離去不久,萊恩墊著腳尖走了進來。小家夥縮著脖子,鬼鬼祟祟的,但是那清脆的腳步聲早就吸引了艾文的注意力。艾文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聽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在床邊的時候,突然停止了。
小家夥正趴在床邊,兩隻小手撐著腦袋看著床上的人。艾文睜開眼睛,萊恩突然用小手捂住張大的嘴巴,然後猛地站直了。萊恩的褲腿髒兮兮的,手背上也沾著沒有洗淨的泥巴。艾文看了看時間,現在正是小家夥午睡的時間。
“萊恩?”艾文麵無表情道。
艾文的聲音淡淡的,沒有怒氣,沒有責怪,但是萊恩卻知道他生氣了,小臉上頓時帶上可憐兮兮的表情:“爸爸……”
“你到幹什麼?”艾文問道。
小家夥身體扭了扭,然後從口袋裏取出一把花。這種花在病房外開滿了一片,五顏六色的。艾文注意到了,萊恩手裏的花雖少,但是每一朵的顏色都不同。
七色不僅是陽光分散的顏色,更是一種圓滿,寓意著健康、平安。艾文不知道萊恩哪裏聽來的這些,但是他明白萊恩的意思。他幾乎可以想象小家夥蹲在園子裏,一朵一朵地辨識著,認真的耐心地尋找著。
艾文微微地彎過身體,拉過了萊恩的手,將他手上的泥土一點一點地擦幹淨。
萊恩找了一個花瓶,將那些花都插了上去。小家夥很滿意自己的傑作,總喜歡撐著腦袋站在花瓶前,然後喃喃自語。
瑪格麗特夫人來看他。她來的時候,帶著許多東西,水果,鮮花。萊恩站在一旁,看著那些鮮花,再看看自己摘的花,小臉突然黑了下來。萊恩一直坐在角落裏看著小人書,沒有看瑪格麗特,瑪格麗特幾次叫他,他都沒有應聲,似乎看書看得入迷了。
瑪格麗特擔憂地看著艾文:“艾文,管家告訴我的時候我都嚇壞了!上帝保佑你,你終於醒了。為什麼會有人傷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好多了,過幾天就可以活蹦亂跳了。”艾文道。
瑪格麗特又問候了一些話,艾文一一作答了。
“艾文,對不起。”瑪格麗特道,臉上帶上了一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