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想了整整四天,最終決定約哈裏見麵。艾文想,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和哈裏的這次見麵,將影響他的最終決定。
艾文提前下了班,然後來到了約定的地點。哈裏還沒有到。一杯咖啡見了底,他抬起頭,就看到門口四處張望著的青年。艾文站起身,哈裏看到了他,然後朝著他走了過來。哈裏的臉紅紅的,然後坐在了艾文的對麵,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要喝什麼?”艾文問道。
哈裏胡亂點了一杯咖啡,然後雙眼便盯著艾文看著。
“我想和你聊聊科瑞恩的事。”艾文直截了當道。
哈裏本來就是一個話多的人,他剛剛一直忍著,此時艾文提到了,他便打開了話匣子。
“艾文,對不起,我的神經有些粗,之前沒想到,如果做了什麼,我先道歉。”哈裏道,“其實,我很敬佩科瑞恩先生。”
艾文臉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敬佩,我的同學們也很敬佩他。戰場上的科瑞恩將軍簡直帥呆了。”哈裏臉上突然露出羞澀的表情,壓低了聲音道,“其實再更早的時候,我把他當作父親。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以為他是我爸爸。”
“後來我漸漸明白了,他不是我爸爸,我並沒有爸爸。”哈裏的表情有些自嘲,“基因人怎麼會有爸爸?不過我想,他是把我當做孩子的,卻自以為是愛情。我曾經提過,但是他不屑一顧,後來果然嚐到了痛苦。他是我的監護人,所以這幾年,隻有在需要的時候我才會找他。現在我通過了心理年齡的鑒定,已經成年了,過幾天我就擁有自主監護權,所以以後我的事,都會自己決定。”
艾文喝了一口咖啡,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哈裏身上,消化著他說的話。
哈裏的臉有些發紅,他幾乎扭捏道:“昨天我找科瑞恩,是因為我有事想請他幫忙。我的機甲駕駛的老師,克萊克先生,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他的眼睛就像藍寶石一般,很深邃的顏色,每次看到他的時候,我都有很多話想要對他說,我想……我想我喜歡他。”
哈裏是個十分話多的人,當說到克萊克的時候,他的話簡直停不下來。克萊克的喜好,他幾乎倒背如流。
“但是克萊克先生要離開賽普利斯去克林姆斯城,我也想轉學,所以我需要科瑞恩的幫忙。”哈裏道。
科瑞恩便是這個時候到來的,男人來的很急,甚至還穿著家居服,金色的頭發有些淩亂,湛藍色的眼中閃著光。科瑞恩直直地走到了艾文的身邊,他的目光在艾文和哈裏身上流轉著。哈裏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艾文的臉色卻和他往常一樣。
科瑞恩不知道他們之間談論了什麼。
科瑞恩將幾頁紙給了哈裏,哈裏驚喜地接過,然後站起身:“我要先走了。”然後轉向艾文,“謝謝咖啡。”
艾文笑了笑,哈裏便半跑著走開了。他甚至朝科瑞恩吐了吐舌頭。
科瑞恩看著哈裏的身影離去,然後對艾文說道:“那是監護權轉移書和轉學通知書。”
艾文沒有說話,一直看著他,看得科瑞恩十分不安。
“艾文,你已經決定了嗎?”科瑞恩問道。
艾文點了點頭:“我知道哈裏無辜,但是我不喜歡他。如果說要諒解,抱歉,我做不到。科瑞恩,我想我們……”艾文頓了一下,科瑞恩臉上的表情消失了,變成了麵無表情的模樣,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我們回家吧,萊恩還在家中。”艾文道。
科瑞恩瞬間瞪大了眼睛。他此時的心情就如同本來已經荒蕪的荒野,突然開出了花,大片大片的花。喜悅,說不出的喜悅。等艾文走到門口處,科瑞恩才反應過來,他如同一個少年一般,幾乎不顧形象地跑了過去。科瑞恩追到了艾文的身邊,轉過腦袋,看著艾文的臉,艾文的嘴角帶著一抹笑。科瑞恩也笑了,他伸出手抓住了艾文的手,越抓越緊。
回去的時候,是科瑞恩開的車。車裏放著舒緩的音樂,艾文靠在車後座上,閉著眼睛。科瑞恩的目光總是忍不住落在他身上。
一個電話打斷了這柔和的氣氛。艾文睜開眼睛,然後接起了電話。電話是來自伯恩斯的,電話裏的伯恩斯很急切。
“艾文,詹姆斯……詹姆斯消失了。”
伯恩斯用的是‘消失’,而不是‘失蹤’。伯恩斯說,他和詹姆斯約好了一起去吃午餐,他去了詹姆斯工作的地方,他坐在車裏,然後看著詹姆斯從公司門口走了出來。他朝著詹姆斯揮了揮手,詹姆斯也看到了他。但是青年卻沒有走到他身邊。詹姆斯就這樣眼睜睜地消失在他的麵前。消失的方式十分詭異。
科瑞恩的車子轉了一個彎,直接開到了伯恩斯的家中。
此時的伯恩斯早已沒了往日的風度,他的房間亂糟糟的一片,他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臉上的表情十分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