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那漆盤,仿佛有千萬斤中,與鄭姬不過相隔十來步的距離,春卻走了許久,才跪到鄭姬麵前,雙手高舉過頭頂,哽咽著將那托著袋子的漆盤呈到鄭姬麵前。
鄭姬拍著桌子,恨恨地盯著漆盤上的袋子,“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個什麼妖孽!”
眼見著鄭姬伸手要去去漆盤上的袋子,那道士忙出聲喝止:“姬,此物不可細玩,姬還是遠觀為妙啊!”
“怕什麼,她不是都已經被你製服了麼!”鄭姬一把奪過袋子,拎著束口繩提在手裏,冷笑道:“你也有今天……”
話音未落,袋中忽然響起‘呱呱呱’的叫聲。
廳中的幾人都是一愣,麵麵相覷。
鄭姬提著繩子,又抖了兩下袋子,‘呱呱’的聲音再次響起在大廳中。
隔著這麼近的距離,鄭姬要再聽不出來這是什麼叫聲,那她這小半輩子可就算是白活了!
這特麼哪裏是‘妖物’,分明就是隻青蛙在叫喚……
“大膽!”鄭姬咻地扔了手中的袋子,犀利的八字眉倒飛起來,拍著桌子喝道:“竟然敢抓隻青蛙來糊弄我,活得不耐煩了麼!”
袋子中的青蛙被摔疼了,‘呱呱呱’地叫個不停。
那道士見捅了簍子,忙飛身撲過去,兩手捉住袋子,驚慌地望著鄭姬:“姬,這就是那妖物的原身啊,她是被貧道打回了原形,若是掙脫束縛,很快就會恢複人形,且法力倍增,到時候別說貧道,就是貧道的師叔,也奈何不得她啊!”
“真是這樣?”鄭姬這人吧,見識短淺,聽那道士說得有理有據,不信也不由得信了五分。
剩下那五分,就在於她身邊人的看法了。
夏認真想了想,回道:“姬,那道士說的興許是真的,奴婢十歲的時候,鄰居家一年到頭死雞死鴨,養啥死啥,後來找了個道士來看,竟從他們家房梁上揪了一隻癩蛤蟆下來,正是那是癩蛤蟆在作祟,禍害他們一家,後來道士將那癩蛤蟆請走後,他們家便再也沒出過怪事兒。”
鄭姬狐疑地打量著夏,隨後又去問與那道士一同出去尋夏小冬的冬:“你說說看。”
“……”冬搓著手,不知該說什麼。
她確實是跟著那道士一同去的,可到了夏小冬的屋子前,她就被那道士留在門外不許進去了啊,那袋子裏的‘妖怪’是怎麼抓到的,冬確實是不知道,隻聽見屋裏‘劈裏啪啦’的亂響。
“你倒是說呀!”鄭姬拍著桌子,不耐地催促道。
“奴婢……”冬一咬牙,一狠心,道:“奴婢親眼看見道長進了那瘸子的屋子,與瘸子大戰一場,將那瘸子打了回原形,被道長裝在袋子中,這才提著過來見姬。”
聞言,鄭姬頓時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扇子搖了搖,笑道:“適才是妾誤會道長了,冬,速去取一百金過來贈與道長。”
那道士仍舊還趴在地上,一身的冷汗,忙低著頭道:“貧道謝姬賞賜!”
鄭姬心頭壓著的巨石落了地,人也變得輕鬆起來,由夏扶著起身,從矮腳桌案後繞到廳中來,垂眸瞥著地上的麻袋,笑道:“道長快快請起,如何徹底消滅這妖物,還要勞煩道長多費些心思,務必要讓她永無再見天日的機會!”
那道士悄悄執袖抹去額頭的冷汗,巍顫顫地爬起來,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撫著嘴上的兩撇八字胡,道:“姬放心,稍後貧道便做法,徹底滅了這妖孽,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得,袋子裏那隻癩蛤蟆要倒大黴了。